寧兒見他笑的如此開心,八成有喜事,就湊上去:“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玉滄海就勢捏住她的手腕兒,按上太淵穴:“你學醫這麼久了,會不會看病啊?”
寧兒見他穴位捏的準,就沒有掙脫:“才短短幾個月而已,觀音大士總是不在家。還有你上次送來的雞鴨魚什麼的,我全部放生了,觀音大士說我有慧根。”
他一聽這話,拉下臉來,正色道:“說好了,不準出家。”
“我沒準備出家,我還舍不得我一頭長發呢。你摸了半天,摸出來什麼脈象沒有?”寧兒知道玉滄海聰慧過人,什麼奇門異術,他一學就會。搞不好就學過醫術,那剛好有人可以交流。
“沒有。”他鬆了手,神情有些失望。
“沒有你亂摸什麼?”寧兒放下袖子,“把脈要平旦脈,這深更半夜的,我一路趕回來,脈象自然是不準的。”她嘟著嘴,坐在床沿上。
“那好,我明日早晨重新來過。”他走到她身邊,突然想抱抱她。
“你不是吧?這麼認真?”她猛地一抬頭,恰好一個低頭,一個抬頭,額頭撞上下頜,兩個人都各自捂著受傷的地方。彼此看著,傻傻發笑。
玉滄海笑完了,摸著下巴說:“我不是狐狸,不能睡樹洞裏。如你所說,深更半夜的,我也不往北海趕了。你的床,分我一半。”
說著,他就倒下,睡在靠牆的一邊,雙手抱著後腦勺,合上眼睛,讓出大半張床來。
寧兒看著他這麼無賴,也不想大半夜的跟他吵架,就側著身子躺在床沿,湊合一晚上吧。誰叫觀音大士偌大的道場,偏偏家裏沒有客房呢。自己睡的這一間還是很多年前跟離青在一起的時候,離青幫她蓋的。可是離青卻從來隻睡竹林,不進屋子。
天亮了的時候,滄海起身坐起來,沒有下床,看著寧兒身子挨著床沿,就要掉下去了,就輕輕地把她拉了回來。看著她睡得正香,忍不住靠在身邊,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她到底睡到幾時才醒。
清晨的陽光很是微弱,透過窗戶照進來,映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膚白如雪。落雪,正是她在人間的名字。那時候的她雖然體質弱了些,卻是一樣的男孩子氣。
他伸手搭在她的手腕邊,輕輕按下,脈象平和,這樣也好。畢竟她小孩子心性,萬一上次醉酒真的叫她懷了孕,想她倉皇落跑的樣子,怕是也不能接受現實。平脈,也好。
“脈象有問題嗎?”寧兒已經醒了。
“沒有。你很好。”
寧兒就知道自己身體很好,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所以,跟我不一樣的,就是身體不好,對不對?”
他穿鞋下地,糾正她道:“以常達變,道理是對的,不過,男子的脈象與女子的不同,老人的脈象與孩子不同。所以,也不能單憑一個脈象,就說人身體好不好。”
這些書上有說,她也知道,不過是隨口一說,他倒是認了真。
她坐到鏡子前,拿起梳子梳了梳頭發,從鏡子裏看到他在看自己,就跟他說:“今天觀音大士不在家,她走的時候說三天,所以我還能再玩一天,然後明天看看書等他回來。”
“你頭發梳的不錯,給我也梳一個?”
“那可不是,我……”她想到以前為了練習梳頭,在離青頭上無數次實驗,不過現在離青都忘光了吧。“來,姐給你梳頭,出門絕對引無數仙女均回頭。”
滄海坐在床沿,寧兒的梳子輕輕地劃過發絲,有一點點癢,但是很快就結束了。
她拿著鏡子,遞到他麵前:“你看,一絲不亂,好看吧?”
滄海笑著把玉冠遞給她:“既然都綰好了發,不如幫我帶上冠。”
“好嘞!”寧兒小心翼翼地擺正了玉冠,發簪固定,拍拍手,表示完工。
滄海見她很有成就感,就起身整理好自己衣帶:“不錯不錯,這小手兒這麼巧,以後誰娶回家,至少頭發不必親自綰了。”
“所以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帶我去哪裏玩兒?你可不會白來,一定是有好玩兒的地方要帶我去,快告訴我。”寧兒拉著他的衣袖,撒嬌扮可愛。
滄海喜歡她這樣小可愛的樣子,可是又希望她長大一些,成熟一些。“今天真的沒有想出門,就在這裏老老實實地陪我看一天的醫書,不行嗎?”
“啊?看書這麼無聊啊!”寧兒很失落,大老遠的從北海跑到南海,就陪她看書,這也太無趣了吧!他堂堂上仙,什麼醫書沒有,還跑來這裏看,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他摸摸她的腦門:“小祖宗,是你要學醫當大夫的?出爾反爾是小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