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上仙,你到底是……師叔說落雪已死,可是你的聲音卻跟她一模一樣。”宇文從正迷離這雙眸,有些不敢確定。
“有生即有死,就算是神仙,也會有隕滅的一日,都是修道之人,何必執著呢。”有些話,寧兒不方便當著墨臨安跟離青的麵說,但是,既然來了,又不能什麼都不說,隻好先說些寬慰人的話來。
“可是上一次在荊州,落雪她還活的好好的。我們在父王跟師父麵前成親,我隻是抱著父王的遺體進房間,她就不見了,再也不見了。”宇文一想到落雪不見了,心口就疼的厲害,隻見他左手捂著胸口,蹲在地上,雙眉緊鎖,十分痛苦。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宇文他一日之內痛失父王跟新婚妻子,的確打擊很大。
寧兒看他這樣子,估計離青跟墨臨安兩個都解釋的很不清楚,才叫他糾結了這麼久。要不是他把自己折磨病了,她還真的當他會看開的。
墨臨安想拉他起來,寧兒卻搶先上去搭上他的脈搏,短短幾日,居然已經心脈痹阻。哎!歎世間癡男怨女,為何自苦,縱使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也不能幸免啊!
她沒有開口,而是直接憑指尖傳音給他,順道輸一點真氣疏通他的心脈,叫他少些痛苦:“落雪魂魄不全,早晚會死。她不過是帶著前世的執念,來到凡間走一趟。她的執念不是你,你也是知道的。即便她嫁給了你,你難道就可以忘記她真心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宇文大吃一驚,驚恐的看著寧兒。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知道,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快要忘記了。落雪的眼裏,從來隻有她師父。他仰頭,正對上離青的視線,驚慌的趕緊避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如何比得過她師父。
“你到底是誰?”
白寧見他可以說話了,應該好些了,就鬆了手,站起來說道:“本座冥王殿白寧,現居南海紫竹林。要不是離青他將貼身用了幾千年的碧落送給我,我現在還在跟東華帝君喝酒敘舊呢。”
“東華帝君?”宇文知道那是很了不起的神仙,不管誰成仙,都要拜見他的大駕,再拜見西王母。
那碧落分明是她厚顏索要的,卻又被她無恥地說成是他送的。離青猜測,他那不知道的一段過去,還不知道要被她添油加醋,跟東華說成什麼樣子呢。過去的都已過去,何必執著。他不可以去尋找,若是有一日想起來了,也不會假裝忘記。
“你呢,愁腸百結也沒有用。要麼成仙,去找她;要麼成鬼,去追她。既然你認定她是你的妻子,那三生石上,必定有你們二人的姓名啊!”寧兒忽悠起人來的時候,特別正經,有一種叫人不得不信的神采。
“三生石……”宇文聽說過,凡人的姻緣若是真心相愛,必會三生三世,才叫緣盡。既然是白寧上仙說的,那必定不假。“上仙,我有一事想問,能否單獨與你談談?”
寧兒就怕他什麼都不問,自己一個人苦悶,既然他要問,那就走唄。“我們去坐忘峰聊吧,飄渺峰太吵。”
墨臨安沒有意見,隻要能叫愛徒重新振作起來,就算被白寧再騙一次,又如何。
到了坐忘峰,白寧就頓時感覺輕鬆多了:“哎呀!以前不覺得這裏多好,現在一對比,離青你果然會躲清靜啊!”
離青知道他們要單獨聊聊,就很識趣兒的要進去:“你們隨便聊,我先進去了。”
寧兒感覺白誇他了,轉而對著宇文嚴肅地說道:“你問吧,我今日有的是時間。”
“大家都說落雪沒有來生,我要去哪裏找她的來世?”宇文問的認真,想來是對她那句三生石上刻姓名的話,認了真。
白寧想,落雪的魂魄早已回來了,自然不會去忘川河上徘徊,也不會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投胎,找人,本人不就在你麵前嘛!
不過他現在可能腦子不好,因為離青已經告訴過他了,說成親的是她白寧,不是他的落雪,他怎麼就拎不清呢?
“額,這個嘛?好像是天河邊上,不過你還沒有成仙,上不去。不是你的,你也看不見。落雪就算有,也是跟裏麵那位,你何必呢?”寧兒知道他已經著了魔,不相信落雪是自己的一個分身,手指了指裏麵的離青,有本事你撂倒離青去。撂倒了離青,落雪眼裏也不見得就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