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南方的山區小城中,三月初的氣候,早晨雖然有點冷,但到太陽升起之後,那金黃色的陽光曬在身上,卻讓人暖洋洋的神清氣爽。每逢這種天氣,都有不少老少結伴出外遊玩,美其名曰:踏青。在如今這時代,要出門踏青實在是件很簡單的事,隻需坐上自家的飛車,想去哪去哪,根本無須擔心有交通堵塞的事情發生。
自從發明飛車起,人類世界似乎在一夜之間進入了科幻時代,就連超級生物計算機出現的時候,也比不上它出現的震撼。遨遊天空,再也不是一個幼年的夢想。
雖然飛機也能帶他們上天,但畢竟隔了一層鋼鐵,沒有那種親手觸摸天空的自由自在的快感。當飛車正式進入市場時,不知有多少年輕人興奮得夜不能寐,砸鍋賣鐵也要買輛飛車爽爽;早已忘卻夢想是什麼滋味的老人們,也讓兒孫們帶著自己上天“逛逛”,一溫自己兒時的飛翔夢。
尤其是在超級生物計算機的精密控製下,人們在天上再怎麼飛,也不會出現交通事故,隻要生物計算機不出故障,在要出危險的時候,車上安裝的生物電腦自然會讓飛車躲避掉危險。至此,人類真正的生活的空間終於又多了一個天空。
科學技術在進步,人類的生活水平也在進步,然而,不管哪個時代,都不可能有公平可言,世界上有的人生活的好,就有人生活得壞,即便是在這個時代,在這個城市裏也生活著一群依靠揀垃圾為生的人們。而張強,正是屬於這群人中間的一員。
自小父母雙亡的他自從五歲那年他爺爺死後,便沒有其他親人了。不過他沒有選擇在在孤兒院長大,而是選擇了繼承爺爺的“事業”——以揀垃圾為生。因為這種最遭人白眼的職業,十餘年的艱苦生活,讓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也讓他的心變得越來越冷漠。
走出那間破爛的小屋,張強朝太陽望了片刻,猛地打了個噴嚏,頓時從臉上傳來一陣冷顫,直達胸腹,舒服不已。這種緩解精神的方法是他自生活中得來的經驗之一,雖然效果甚少,但聊勝於無。人哪,不管是在什麼困境中,總得想些辦法來讓自己舒服的……
小城由於人口居住量的原因,飛車雖然不多,但也有數千輛。在空中飛過時,不時地揚起一陣旋風,排出些難聞的廢氣來,讓他們這些被人稱為“城市拾荒者”的人感到十分難受與無奈。但是沒辦法,誰叫他們沒車呢!
站在路邊,張強往左右看了半天,逮了個飛行車停頓的空隙,弓著身迅速地朝對麵衝去。正要到達對麵的人行道上時,卻聽耳邊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氣流聲,張強想也不想,猛地一彎腰,一輛淺藍色飛行車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飛馳而過。
“嬲你娘!”張強對著上空那輛剛才差點刮到他的淺藍色的飛行車狠狠地罵了句,卻隻見飛行車上站著的那個藍發小子往後嘲弄地看著他,吹出一個尖亮的口哨,讓張強隻能無奈地繼續朝廢物堆積場趕。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些“時髦”的小子們便喜歡上了用這種方式玩弄他們一下,雖然有生物電腦的控製,在飛車靠近他們身體的時候會自動上升,躲開他們,但人體的本能仍會經常將他們嚇得抱頭大叫,觀看這種醜態便成了他們的樂子。
這種盡乎“調戲”的精神上的侮辱,總讓張強忍不住罵上一句,久而久之,在橫過馬路的時候,他的這種神經反應速度幾乎達到本身極限的狀態,當車近身的時候便會自動躲避開來,使他們惡趣的希望落空。
前麵就是廢物堆積場了,張強看了看天色,太陽才剛升出山頂,大概還不到8點鍾的樣子。這時候運送垃圾的機車恐怕已經在路上了,一想到這,張強不由加快了腳步。要是被李禿子和王林搶了先,那今天可就沒他什麼事了。
李禿子和王林跟他一樣,同樣是這條街上的“拾荒者”,連身世也差不多跟他一樣,都是孤兒出身。
按理說,三個這樣無依無靠的人,應該成為朋友才是。可是同行相忌,為了生存,數年來張強與他們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結果每每三敗俱傷,除了一身傷口,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於是隻好互相協定“誰先見,誰先得;誰先揀,誰先得”十二字原則,從此互不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