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一聲尖細的叫嚷再次劃破這份寧靜,打碎了整個清涼寺的寧靜,我知道,我們的平靜大概會隨著這個聖旨的到來而變得麼不平靜起來。
“奉皇上之命,帶周薇進宮問話!”為首的太監麵帶虛偽的微笑,細聲的說。
“問什麼話?有什麼話問我就好,不需要問我夫人!”李重光站在我的麵前,緊緊地護住我,“我跟你們進宮!有什麼話由我來跟皇上說!”
“不成!皇上的意思很明顯,隻要周薇進宮!來人,帶周薇走!”太監冷冷地說。
“不行!不能帶走她!除非我死!”李重光冷冷地反擊,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臉色鐵青。
“來人,帶周薇走!不惜任何代價!”同樣是冷冷地語氣,接著我們已經被緊緊地圍在中間,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殺氣,這樣的情景,不由地使我想起了在棲霞山時遇到殺手的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我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下一秒卻被李重光緊緊地帶進懷裏,他一隻手緊緊地擁著我,一隻手拿著狼毫跟他們對峙,一時間室內充滿了刀光劍影,不停地有人倒下去,可是,卻又會有很多的人衝進來,我望著李重光身上愈來愈多的傷和他嘴角沁出的血絲,淚不由地湧了出來,“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我哭喊著,想要製止這場混亂,我不要他受傷,不要他為我而送命啊!
可是,李重光倒了下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倒在那裏,被他們拳腳相向,“不要打了!我跟你們走!”我大聲地喚著,費力扒開圍攏著的人,擋在了他的麵前,“不許再打他!”
“好,住手!帶她走吧!”為首的太監說,我回頭望了望躺倒在那裏的李重光,對被擋在屋外早已淚流滿麵的心兒說,“心兒,照顧好他!”
“吟雪,不要……走!不要和他們……走!”李重光掙紮著想要起來,我含淚望著他,說,“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說著,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身後李重光的呼喚一聲聲襲來,我狠心始終沒有再回頭,淚一點點地被風吹幹,而心卻漸漸麻木起來,天涼了,快到冬天了呢!
皇宮,這個被重重高牆重重包圍的囚牢,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說真的有什麼不同,大概,是這裏依然不受四時的影響,依然花開豔麗,可是,這樣的豔麗在我的眼裏,和宮牆外那一片慘淡的天空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來了?”緩緩走近殿堂,裏麵傳來一個驚喜沉靜的聲音,我知道是趙光義,並沒有言語,我站在殿中央,冷冷地望著他,幾年不見,他那張和趙大哥酷似的臉和從前並沒有什麼不同,那雙眸子,依然充斥著陰梟和陰沉不定,那是一雙鷹的眼啊!
“你找我來,有事嗎?”我壓下心裏的怒火,沉聲問。
“吟雪,我找你來,你就準備這樣和我說話嗎?”他倏地來到我的身邊,將我緊緊地擁在懷裏,“你知道這些年我是如何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我對你的思念是如何的瘋狂嗎?你知道你在我的心裏就像一把燃燒的火種嗎?你知道……”
“放開我!”我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牽製,“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害死趙大哥的凶手!”
“是,我是偽君子!我是害死大哥的凶手!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對你的愛絕不會比大哥和那個李六對你的愛少!他們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他們給不起的我也一樣能給你!”他哈哈一笑,將手箍在我的下巴上,我被動地抬起頭,他的眸子裏似乎要冒出火來,“你從來不曾正眼看過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裏很難受?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拋下一切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聽到你死了的消息是怎樣的傷心和絕望?吟雪,我恨李六對你的背叛,恨他和周薇的奸情害死了你,所以,我才三番五次地求大哥去攻打唐國,目的就是為你報仇!可是,我好高興,你沒有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做!”
“那你為什麼又要害死趙大哥,他是你的親哥哥啊!”我流著淚說,“你不該害死他!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那樣好的一個皇帝!”
“你還不懂嗎?”趙光義倏地放開我,他來到窗前,“那晚,我來宮裏找大哥,可是,大哥喝多了,我從來沒有見他喝過那樣多的酒,他很是興奮,他告訴我,他要把你和李六送回金陵,將你們的國家歸還給你們!你說,我辛辛苦苦策劃了這麼多年,怎麼可以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怎麼可以?你好不容易離我近了,我又怎麼可以放你離開?吟雪,隻要你願意,皇後的位置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