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在網吧待了一夜,將稿子盡數發給編輯,告訴她以後不會再寫小說。後來她和陸銘川在一起的時候,陸銘川告訴她,其實他沒有看過她寫的東西,也沒有看過學校的辯論賽。他隻是好奇,沒見過喝酒那麼生猛的女生。碰巧又聽到沈清訸講她在學校辯論賽上是如此如何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神色自若地說出那些驚天動地的話來,把對方擊得潰不成軍。於是他就心生好感,想要認識她,卻沒想到鬼使神差地說出喜歡她的話。蘇丹絡還記得當他告訴自己這些之後,一臉認真的說以後不會欺騙她。
“學姐,你也在啊。”程歌曜剛把車泊在路邊就看見蘇丹絡立在‘浮生’門口。
蘇丹絡緩緩地轉過頭,眼前麵容英俊的男子好像是下午在咖啡館撞到的那位,按照他對自己的稱呼應該以前也是寂川中學的學生。
“學姐,怎麼了?”程歌曜見蘇丹絡臉色發白,不由擔心地詢問。
“我哪有什麼事兒,走,陪我喝酒去。”蘇丹絡衝他一揮手,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
程歌曜微微蹙眉,知道她心裏有事不願意告訴他。攔不住她又怕她喝多了出事,隻好跟在她身後。
蘇丹絡要了很多Vodka,縮在角落的沙發上有一瓶沒一瓶地喝著,也不和程歌曜說話。安靜得使她聽見渾濁的酒精經過她的喉嚨,發出汩汩流動的聲音,慢慢抵達她的胃部,然後開始灼燒,像烈火一樣,燒斷所有的經脈。
看著越來越多空著的酒瓶倒在地上,程歌曜臉上染上幾分薄怒,粗暴地奪過蘇丹絡手中的酒瓶,毫無風度地大吼:“蘇丹絡,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你這麼作踐自己有用嗎。”
蘇丹絡睜著醉意朦朧的雙眼看著程歌曜,一臉的迷茫,“你是誰啊?”
程歌曜一愣,心中突然覺得酸澀,像小時候偷摘的沒有熟透的果實,吞咽下去,酸澀的汁液流經四肢百骸,讓他睜不開眼。
他記得學校辯論賽的時候,那天天氣很好也很熱,仲夏的陽光針刺一樣紮著他的眼。天很高,很遠,很藍,悶熱的風拂過沒有雲彩的頭頂,攪動香樟和蟬鳴。他是正方二辯,她是反方二辯。站在他的對立麵,她穿著薄荷綠的裙子,眼神漆黑明亮,像一株靜默的綠色植物,仿佛你在經過無數黑暗後突然見到的光,光裏有一株開著白色花朵的綠色植物。她編著麻花辯,那個時候並不流行的發式,嘴角揚著嘲諷的笑,眼神倔強。
“自我陶醉,不懂生活。”他還記得她這樣說他,當時讓他氣得想跳腳。心裏想著如果她不是一個女的,自己肯定會衝上去揍她。
“我是程歌曜啊,07級四班的程歌曜。”程歌曜放輕了調,眼神溫柔地看著已經倒在一旁睡著的蘇丹絡,睡顏安靜如同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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