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殺出重圍(2)(1 / 3)

自從去年竇海濤栽到楊小洋的手裏,雙方各自結清了欠款後,就再沒來往過。現在,竇海濤主動找上門來,一定是與生意有關。雙方坐定後,竇海濤果斷提出要一批貨,他幫許強代銷。對於竇海濤這樣的垃圾人,許強從心底瞧不起,但做生意與交朋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瞧不起歸瞧不起,生意歸生意,與其讓產品積壓在倉庫,還不如讓他作代銷。竇海濤的條件還是過去與他們合作時的條件,讓他們價格低一些,提貨一月內他付給50%的貨款,其餘的等銷售完了再結賬。竇海濤走後,王西生高興地說:“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現在正是價格低迷的時候,他能出這樣的價格已經不錯了。”陳東傑也覺得這樣做劃得來,雖然竇海濤這個人爛一些,但最終他還是結清了所有的賬。大家一合計,按著出廠價算下來,發給竇海濤的這批貨的總價是208萬元,也就是,一月內竇海濤要給他預付104萬。有了這104萬,暫時的困難不愁對付不了。他們當場敲定了下來,將庫存的貨統統發給了竇海濤。

通過這一次重創,讓許強更下定了走品牌線路的決心,如果不走品牌線路,一是利潤越來越少,更主要的是永遠是個草台班子,登不了大雅之堂,一有風吹草動,搞不好就作鳥獸散了。而公司和產品,總是名不正言不順,即使想花錢在報紙上電視上做個廣告都花不出去。

許強又組織召開了一次董事會,當他又一次把他的想法和思路向大家亮出來之後,董事會的成員幾乎異口同聲地同意了他的決策。這些成員中,自然也包括了王西生。上次王西生提出想購買張濤的股份,許強最後還是把這個問題提交到董事會上來討論,三人一碰頭,大家都覺得王西生人不錯,沒有進入公司之前已經為公司出了不少力,給予適當的照顧也是應當的,就讓他認購了六萬元的股份。就這樣,王西生成了公司董事會最小的股東。

克勞塞維茨在《戰爭論》中有一句經典的名言:“戰爭打到一塌糊塗的時候,高級將領的作用就是在看不清的茫茫黑暗中,用自己發的微光帶著隊伍前進。”思路決定出路,如遵義會議之於長征中的工農紅軍,明確了現狀是什麼,問題在哪裏,方向和出路在哪裏,才會胸有成竹,行動也就有了章法。大政方針和奮鬥目標一定,許強就給每個人做了分工,陳東傑主要負責公司正常管理,王西生負責開辟銷售,江欣然負責財務後勤。他負責技術升級和入網事宜。張濤走了後,公司又陸續從別的地方招來了兩個工程師,技術上已經不存在問題了,主要問題還是入網比較麻煩,“山寨轉正”需要一個過程,長期以來,由於北京的泰爾實驗室是政府批準的唯一一家手機入網檢測點,這便造成了全國手機企業赴京排隊待檢的狀況。據一些手機企業反映,以往一款手機從檢測到拿證一般要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的時間,有的甚至被拖到三個月。手機檢測耗時長、成本高成為手機企業普遍抱怨的問題,這也給眾多山寨手機企業找到了生存的借口。中國擁有數量龐大的手機企業,僅有兩家手機檢測機構,仍然難以從實質上緩解“僧多粥少”的狀況。另外,手機入網除了要通過泰爾實驗室的基本功能測試外,還要通過MTnet(移動模擬試驗網)室內協議一致性測試、外場測試和無線射頻測試等,現在僅僅是泰爾實驗室一個環節加快,並不能加速整個手機入網檢測的流程。由此可見,要想在較短的時間內拿到入網許可證也不太可能,除了需要上下溝通外,還得像醫院裏掛號排隊一樣等著時間。

時隔不久,王西生從深圳的華強北跑了一趟銷售,回來說:“市場上有一種款式和我們‘天極’牌一模一樣的手機,而且價格要低於我們,這是咋回事?”

許強一驚:“那是什麼牌兒的?”

王西生說:“拚音字母:tianba,天霸。經銷商說,他們也是從東莞進的貨,價位要比我們的低。”

許強一下明白過來了,便說:“毫無疑問,那一定是張濤的產品。”前不久,陳東傑告訴許強,他聽人說張濤與楊小洋聯手開辦了一家公司,專門生產手機。許強當時沒有多想,隻感覺心裏一陣失落,似乎還在失落中夾雜著某種隱隱的嫉妒,那是因為他暗暗喜歡過的女人,沒曾舍得碰,卻讓張濤這小子得了便宜。毫無疑問,他從陳東傑的那張不尷不尬的臉上也窺出了他的失落。使許強沒有搞清楚的是,最初是陳東傑在追楊小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到頭來卻蒼蠅吃屁撲空了,讓不聲不哈的張濤得了便宜。也許感情上的事兒外人是看不透的,隻有當事者最清楚,他隻覺得陳東傑有點兒太屈了,自己招來的金鳳凰,卻飛到別人的懷中去了,這種感受換了誰也不爽。現在,這對狗男女竟然克隆起理想公司的產品,要與理想爭市場,心裏便湧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