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多迷迷糊糊接到了老爸的電話,通話內容就是奶奶在城區住不習慣,非得要回鄉下,老爸問我要不要跟著回去。
我答應了,自從搬來城區住,已經很久沒有回鄉下去了,回那個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十點多的時候,老爸已經開著皮卡車來到樓下,我也收拾好了東西,和老爸他們一起去往鄉下。
回到鄉下的家後,老爸飯都沒吃便離開了,我在奶奶家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回了鄉下的老屋。
來到老屋麵前,我看到院子裏雜草叢生,回想起小時候的我和村裏的小夥伴,手裏麵拿著一根木棍,認為自己是一名武藝精湛的劍客,方圓幾裏內的雜草都成了我們的劍下亡魂。
收回思緒,我不由苦笑,終於明白了古人的那一句“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現在兒時的那些玩伴,大多已經出了社會,有的甚至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都踏入各自的人生。
拿出鑰匙,打開土坯房老屋的門,裏麵已經落滿了灰塵,我隨意的打掃了一番,畢竟這段時間還要居住在這裏。
剛剛收拾完,堂弟蕭澤便發來消息:哥,我看到你回來,咱們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回複道:好,你吃飯了沒。
蕭澤是我的堂弟,是我大伯家的孩子,我比他大兩歲,從小我們一起玩到大,關係也是很好,隻是後麵搬到了城區,見麵的時間越來越少。
堂弟回道:吃了,我馬上來,你在哪?
我告訴堂弟我在老屋,不一會兒蕭澤就來了。
我倆見麵,也是很中二的進行了我們之前設計好的久別重逢動作,一陣歡聲笑語。
我把門鎖好,去和奶奶打了個招呼便和蕭澤出門。
經過一番商量,我倆決定去爬山,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漫山遍野去逛。
“哥,這幾年怎麼樣?咱倆真的好久沒見了。”走在路上,蕭澤問道。
我搖搖頭,道:“還好吧,也就那樣。”對於我家發生的那些事,堂弟一家都知道,那時候我們家和堂弟家住的都是土坯房,中間隻有一牆之隔,每到春節,我家這邊父母吵架,而堂弟家卻是一片團圓的歡聲笑語,每次我看到他們一家幸福快樂,再對比自己家的情況,都會感到無比的心酸,我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偷窺羨慕別人的幸福。
蕭澤也是不想再提我的傷心事,便轉移話題,問道:“大學那邊怎麼樣?”
“還好吧,疫情嚴重,我都回來兩個多月了。”我回答道。對於我大學我還是比較滿意的,隻是那時疫情嚴重,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大學生活。
蕭澤歎了口氣,道:“現在好多了,疫情已經過去了。”
“確實,三年了。”我心不在焉回答道,內心卻又想起了那段傷心的時光。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登上了一座很高的山峰,從這座山往下俯瞰,就能看到我們兒時經常玩耍的那座稍微低一點的山。
“哥,你還記得嗎,那座山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玩。”堂弟指著那座山,笑道。
我回道:“是呀,一晃好幾年過去了,現在一看那裏,仿佛還有我們那時的歡聲笑語。”
“我記得,我們一年級的時候就去那裏玩耍,後來你初中了,就沒怎麼去過了,我還記得那座山還是你取了一個大家都認同的名字。”堂弟笑道。
“滑滑山!”我倆異口同聲的喊出這個我們無比熟悉的名字,然後相視一眼,開懷大笑。
那裏承載了我和玩伴們六七年的快樂回憶,那時候,我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我跟著奶奶生活,每到周末都會和夥伴們去那裏玩耍,我們幻想自己是武藝高強的武俠,在那裏追逐嬉戲,玩累了就收集足夠的蘆葦,墊在屁股下麵,順著我們爬上來的沙坡滑下去。
那時候的我們無憂無慮,可如今,大家各奔東西,再也聚不齊了。
我和蕭澤的笑聲回蕩在山穀之中,這種笑聲是對我們過往那段時光的懷念也是祭奠。
“還真是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是,少年遊!”蕭澤感歎道。
我笑笑,安慰道:“大家都會長大,都會有各自的生活,總不能現在我們還在那小山上把自己當成大俠。”
“這倒也是哈!”蕭澤笑笑道。
“哥,上大學有沒有談對象啊?”蕭澤突然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遞給蕭澤,蕭澤搖搖頭表示不抽,我點上那根煙吸了一口,回答道:“高考畢業後和江鈴複合了,在我進大學校園的前一天晚上分手了。”
“為什麼分的手?”蕭澤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