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地獄,也去得。
因為她知道,這荒蕪慘敗的土地,從前也有過花香鳥語。
四行清淚猶如斷線的珠玉般直滑而下。
沿著唇畔,沒入齒間,苦鹹血腥的味道,她嚐到了一絲苦中作樂的甜。
“那是瘴龍,是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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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星激動地道。
慕傾凰眸光微動,複雜地看著那一條龍。
她心疼瘴氣入,卻也為她的女兒如此龐然魁梧而驕傲自豪。
“竟然是武侯……難怪有一雙赤金火瞳。”
周將軍發怔,“這算個什麼事,她竟然也成為瘴獸了。”
謝將軍露出沉思之色:“難怪,她能說服大夏瘴人前來救世,因為她也是瘴人的一員了。老周啊,我們的這個武侯大帥,真是太有意思了。”
血海賭命。
凡人步伐。
火燒元神。
瘴氣化龍。
……
天知道,她還能讓出多少瘋狂的事情來。
狠!太狠了!
尋常辣手無情的蛇蠍之人,都是對旁人狠而自已痛快。
當石頭砸在自已的腳上,才知道疼痛害怕,追悔莫及。
她不一樣,她對自已的狠遠比刀下那些的魂靈多。
“不倫不類,邪道歪門。”周將軍冷哼了一聲。
謝將軍搖搖頭,“一個人,能讓到這等地步,實屬是真豪傑。老周,去守東南吧。”
他的不甘,在看見瘴氣化龍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徹底底地消失殆盡了。
他想,有這樣的人作為大帥,或許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又或者說,他不想與這樣的狠人為敵。
周將軍眉頭深鎖,“你怕了?”
“不是怕,是無力。”謝將軍看著瘴龍以及大夏永壽軍對其炙熱的崇拜,“在麵對瘋子時的無力,老周,興許,我們麵對的武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謝將軍率領部下軍隊,前往東南,一道鎮守。
周將軍不曾跟過去,緊皺的眉峰始終都未曾舒展開來。
“轟!”
神怒穹頂又降了一道滅地雷霆。
落九箏手指寒芒閃耀的劍,衣袂飄飄立在了瘴龍尾部。
“吼!”吼聲響起。
龍尾橫掃,風浪迭起,直接把立在尾脊的落九箏給送上了天穹。
落九箏腳掌微踏,身影暴掠而出,朝上疾馳,對上了下降的那道天雷。
雷與人撞上。
劍光如落葉而飄。
靜水流深落葉劍。
落九箏何時何地都心如止水,一心在劍。
人劍合一,天地盡在五感內。
杏眸斜睨之際,正如寶劍出鞘。
刹那間,深秋落葉卷起了風暴凝聚於劍衝向天雷。
雷與她,難分伯仲。
就連長空都被撕裂了。
破風聲震耳欲聾。
落九箏的手都在發麻。
忽然之間!
瘴龍瞬時而來,一頭撞碎了雷霆光柱。
雷霆光柱碎裂之際。
楚月的瘴龍盤桓上下。
落九箏的落葉劍法迅速跟上。
倆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信任,善後工作極其之好,迅速就把支離破碎的雷霆碎雨給處理得幹幹淨淨了。
“吼!”龍吟起,瘴氣漫。
楚月的瘴氣消耗殆盡,黑金龍袍揚起,墨發火瞳的她,從瘴氣之中走出。
萬萬裏的塵寰蒼穹之中。
她和落九箏互相對視了眼,彼此朝前走去,擦肩而過的刹那,倆人的手掌在風暴之中微微緩緩地抬起,輕輕地拍了一下,便背對著背而立於雲霄,猶如兩道太陽衝破了黑夜的枷鎖,分則獨傲,合則更猛!
“謝了,師叔。”落九箏元神傳音道。
“劍法不錯。”楚月唇角微勾,眉梢輕挑。
瘴氣環繞已身,自有龍威顯現。
當她朝小希看去,那成了永壽大將軍的女娃娃,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楚月無奈又心疼,咂舌輕笑。
到底還隻是個孩子。
隻是比旁人多經曆了些苦厄,卻少看了些風景。
下方,玄寒軍蘇將軍和副將炎如殊,震驚地看著如此一幕。
三萬玄寒軍抵擋在大夏的範圍,親眼目睹了葉楚月吸食瘴氣的時刻。
但不曾想到,短短的時間內,她不僅能將瘴氣運轉自如,能在頃刻間成為瘴獸,還是聞所未聞的瘴龍。
炎如殊兩眼炙熱,心髒狂跳,“人人聞風喪膽,見之肝顫的瘴氣,在她麵前,竟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的助力,若不離開大夏,焉能見此震撼。此行,無悔。”
“她將瘴氣比作造化,此等大道,著實罕見。”
蘇將軍長歎道。
若不親眼所見,又怎知還有這樣的路可以走。
邪祟和造化,兩字之遙,卻是一念之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