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命,你怎麼把你那木劍背在背上,不收在葫蘆裏麵?”
“雲崖有所不知,我太虛門觀所用法劍,不比你弈劍門派的靈劍,講究鋒利,古劍生出劍靈,還能人器相合,發揮出絕大的威力,而我觀中弟子所用法劍,乃是作為施法的媒介,鋒利與否並不重要,關鍵是能夠通靈,作為靈氣彙集之器,因此多用天地間的靈木製成,雕刻法陣符文,靈木能夠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以助通靈之力,我這把劍乃是用江南桃溪的千年桃木製成,名喚木靈劍,不把木劍收入法器之中,正是為了使這木靈劍吸收天地靈氣之故。”
“原來如此,我平日多讀門派之中典籍,說太虛觀和我弈劍聽雨閣門派都是用劍,二者修為高深之後,能做到天地萬物,一草一木皆可為劍,今日方知,弈劍弟子所謂萬物皆可為劍者,指的是內力彙聚之時,一草一木皆可削鐵如泥,無往不利,想必你太虛觀弟子萬物為劍則是天地萬物都可作為施法媒介,不必借助靈木彙聚,法陣凝結了,不知我所言可對?”
“雲崖兄果然聰慧,正是如此,我太虛觀雖然也有自己的武學,但總體而言還是法術為先,無論是劍還是靈符,都是施法的媒介罷了。”
李雲崖,夏文命,柳馨兒三人禦空飛行在高空之中,出的巴蜀群山,朝蜀州城而去,一路上李雲崖夏文命二人閑話些修真要訣,江湖軼事,倒也不覺的無聊,隻有柳馨兒因為平時高傲,雖然與修行上頗有天賦,怎奈既不像夏文命一樣常年在外行走,見識廣博,也沒有雲崖一般博覽群書,又是個女子,故而插不上話,隻好跟在禦劍跟在二人身後,默默不言,心裏鬱悶的緊。
直到行了一段時間,李雲崖心思縝密,發現了柳馨兒的尷尬,才將話題引到門派之中諸多事宜上來了,或是談些掌門雲楓教導弟子中的瑣事,或是說些李雲崖和楚天複小時候一起修行的趣事,或是印證些修為功法,各自感悟,柳馨兒的沉默的臉色才現了笑意,柳馨兒也是聰慧之輩,怎不知是李雲崖這位小師叔刻意的安撫自己的情緒,心裏自是感激。
交談之中李雲崖也得知了柳馨兒的家世,這柳馨兒原是江南永寧鎮人士,家中也算是個修真的門派,名喚藏劍莊,武學以劍法為主,並兼修相劍之術,在當地頗有影響,不過自然比不上弈劍聽雨閣這樣的在大荒之中聞名的名門大派,這柳馨兒原是藏劍莊家主柳隨風的幼女,因為天資聰慧,八歲便將家傳劍法練的純熟,父母視為掌上明珠,而恰逢弈劍門派掌門趙雲楓數年前拜訪冰心堂之時路過永寧鎮,偶然和藏劍莊家主柳隨風結識,被邀請到藏劍莊做客,見這八歲的柳馨兒根骨清奇,起了收徒之念,柳隨風自無不肯,故而趙雲楓將柳馨兒帶到門派之中教導,如今已經有八年了,如此算來,柳馨兒較之李雲崖要小上兩歲,不過柳馨兒乃是帶藝投師,而李雲崖雖然入門十年,但是真正習武隻有七年,故而柳馨兒與修行天分上來說,是比不上李雲崖的,所以在當日踐行之禮上,掌門雲楓賜予柳馨兒劍匣之時才以李雲崖為例,教導柳馨兒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過分自傲了。然而世上修為天分能及得上李雲崖的,可謂寥寥數人而已,破雲曾私下對掌門雲楓說到,這李雲崖乃是弈劍聽雨閣數百年來不遇的奇才,故而柳馨兒雖然天份上比不上李雲崖,但在弟子之中也是上上之選,當得上少年英才,此乃題外話,略微表過。
三人與高空之中邊行邊談,約莫飛了兩個時辰,隻聽夏文命開口說:“前方不遠便是蜀州城了,我們不便禦劍落於蜀州城內,此處距離城門隻兩三裏遠,行人不多,我們在此地落下,步入城中吧。”李雲崖和柳馨兒應答之後,三人從空中降下,朝著蜀州城走去。
然而三人疏忽了一點,在高空之中飛行之時看到的所謂“不遠”和地麵實際距離的誤差,三人落地之處雖然是蜀州城外,但卻並不是夏文命所說的“兩三裏遠”,而是至少有六七裏之處,偏差了足足一倍有餘,此處乃是城外主道的一條支路,隻有四五步寬,碎石路麵,路的兩邊是茂盛的青草和低矮的灌木,間或有一兩株枝葉繁茂的老樹,午時的陽光從枝葉間射下來,在地麵上灑下細碎的光點。距離前方不遠,在這條小路和入城主道交彙之處,有一個茶棚,在三人落腳之地看來,那本就不大的茶棚,隻有如豆般大小。
夏文命對自己的疏忽之處也有點尷尬,開口道:“這條路前麵有個茶棚,不如我們到了那裏歇息一下在入城吧,距離蜀州城也不遠了。”
李雲崖也到過蜀州城幾次,自然之道那茶棚到蜀州城的距離,點頭道:“如此也好,禦劍飛行極耗費真力,在哪裏稍作歇息也好。”柳馨兒並未到過此地,幾年前上山之時也是被掌門趙雲楓帶著她禦劍飛行,在空中遙望了一眼蜀州城,自然不曉得路程,見李雲崖點頭,自是無有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