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與劉瑛的婚期暫時未定,因劉瑛病情嚴重,皇帝便指派了太醫前去為劉瑛診治。作為一個庶出的姑娘,其實是難得的殊榮了。
而太後卻派了一個教養嬤嬤,要說這事也算是例行公事,一般由皇家賜婚或是嫁入皇家都會有這麼個規程。但這時間卻卡的有些奇怪,全京城都知道劉家三小姐病的都起不來床了,這時候派教養嬤嬤並沒有什麼用啊。
隻有蕭宅一片清風朗月,和之前截然不同。
蕭靈兒白瓷一樣的手指一點點碾碎手中的花瓣,冷笑道:“劉瑛,我看你這回怎麼逃。”
喬宅,庭院,有身長如玉的男子舞劍成風,有青衣少女靜立一側。那景色如畫。
一個著杏黃色衣衫的小丫頭匆匆跑了過來,在青衣少女耳前低語幾句,那少女一挑眉,流露出訝異的表情。那男子便停下了舞劍的動作,走了過來。
“怎麼了?”男子拭去額上汗珠,問道。
女子輕笑,聲音澈如清泉,“無妨,太後指派了教養嬤嬤,看來蕭靈兒進宮,並不是去敘舊的。”她的聲音淡然無波,似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
“你打算怎麼辦?”男子問。
“怎麼辦是他們的事兒,我與劉家毫無情義可言,打從我逃離那座府邸開始便準備舍了這個姓氏,哪怕為奴為婢,也好過成為一顆冰冷的棋子。隻不過蕭靈兒既然去告了狀,我在喬家的事就瞞不住了,我必須離開,才不會把你牽扯進來。”
少女脊背筆直,好像絲毫不為之後的坎坷道路擔憂,那樣決絕。
“不是每個人,出生成長的地方就叫家。”她說。
喬鈺對她說讓她安心住下,他會護佑她周全。但她卻拒絕了。這裏是京城而非南陽,喬家遠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喬鈺還想挽留,卻被喬十三阻止。
二人目送劉瑛攜其婢女離開,一個布包,來時如此,去時亦然,喬鈺心中有所震動。
“大哥,若是你對她動了心,就不能去沈慕清。”喬十三突然整肅了一張臉,說道。
“皇上既然給林逸賜婚,沈四是絕對逃不掉的,若你不能真心相待,即便有家族的意思,我也絕對會阻止。”喬十三冷然道。也不給喬鈺解釋或說話的機會,說完轉頭就走,留下喬鈺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喬十三行事向來如此,喬鈺為其兄長倒也習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此刻,尚書令的府邸可就沒這麼閑適輕鬆了。
劉瑛逃走,整個府邸一無所知,尚書令劉恒之知道此事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但終究為時已晚。
太醫和教養嬤嬤已經在來的路上。劉恒之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這是欺君之罪啊。他為官多年,大大小小的風浪都經曆過了,從不曾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不起眼的庶女手上。
劉家的三姑娘,姨娘死的早,劉恒之也對她沒什麼感情,也任憑正妻對她隨意磋磨,可萬萬沒想到,竟養出了一隻狼。
“爹爹。”清脆的聲音,嬌美的麵容。劉玥盈盈一禮,尚書令劉恒之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也沒心思管這個女兒此時來這裏要做什麼。
“爹爹,這件事,我有辦法處理。”劉玥一笑,似百花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