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六年前發生了什麼,沈慕清完全不知道,那時候她和三哥回了溪山,等再回京,便是那樣的情況了。而不管是父親母親,還是一向疼愛弟妹的大哥,都緘默不言。
和林逸退了親,一直壓在沈慕清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挪開了,在下午短暫的興奮之後,今夜的她格外思念著母親。
她知道,親雖然退了,但不管寧侯怎樣解釋,總有人願意相信那些流言,畢竟這等朱門秘事對老百姓來說著實有趣。
林逸不會有實質性傷害,或許還會得到皇上的厚賞,但麵子終究折了。以林逸睚眥必報的性子,不會放過自己。
而就憑自己不夠智慧的腦袋,她應付的了嗎。如果母親還在的話,她就完全不用擔心了,躲在母親的羽翼之下,安心的大吃大喝,做著京城第一女紈絝?
燭火搖搖晃晃,沈慕清的臉便跟著那晃動的燭火明明暗暗,林七姑娘本不傻,隻是有些單純無知,而從此之後,她隻能是一個傻子,還有昭陽,從頭到尾,她對整件事一無所知,但她卻利用她向皇帝遞了消息,將沈氏摘了出來。
她不聰明,這是她唯一能想得出的辦法,卻不知到底是錯是對。
而接下來九月秋獵,十月秋闈。溪山沈氏三房會在九月底進京,這一向冷清的沈府,也將要熱鬧起來了。隻是沈府沒了當家主母,一向愚笨的她又料理的好這些事情嗎?
沈慕清一直在祠堂呆到了清晨才離開,到暖玉閣陪桐桐吃早餐,母親沒來得及給桐桐的愛就由她這個姐姐補齊吧。
剛吃過飯,丫頭都沒來得及把東西撤下去,外院就來人報信說昭陽一路哭著跑了進來。這可把沈慕清嚇了一跳。
越王一向把昭陽當眼珠子一樣疼愛,即便越王現在不在京城,誰敢給昭陽郡主一點委屈受。可等到看到了昭陽,沈慕清心裏一沉,那紅腫的雙眼和蒼白的臉色,很明顯是哭了一整夜啊。
桐桐跳下床,拉著昭陽郡主往軟榻上坐,軟乎乎的小手和滿是關切的大大的眼睛讓昭陽的抽泣緩了緩。
“慕清,我父王……我父王……丟了。”一句話說罷,已經泣不成聲。沈慕清被震的魂飛魄散,上輩子沒這事啊。
“到底怎麼回事?”沈慕清穩定了下情緒,問道。
“我父王月前領命去巡視西北駐防,歸途遇上向西逃竄的匪徒,越王府的府兵竟完全不是對手,現在一隊人不知傷亡幾何,已然音訊全無。”
得,定是林逸在剿的那群匪徒,那群匪徒著實厲害,否則林逸也犯不著跑那麼遠去搶功了。
怪不得上輩子沒有越王失蹤的事,上一世林逸前往河套剿匪的事情整整晚了三個月,那時候越王早都已經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