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標是誰?梵宸兀自猜測著,是母妃,還是小東西?憑那個家夥一人,隻能挾持住一個,也就是說,隻有一個,是有危險的,可是,母妃,還有小東西,救誰?
這個問題,真真難住了他。
救母妃,那是身為後代子孫的孝義,救女人,那是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和本能,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還能做什麼呢?
可是,左右權衡之下,竟得不出一個最後的結果,在爭執間,梵宸眯眼早已經看見那蓬將軍的動作,似乎是朝著母妃而去,而母妃的方向,也最接近自己這一麵。
不好,母妃……
他下意識地衝向了母妃那邊,希望還來得及阻止一切。
隻是電光火石間,梵宸便衝到了母妃的麵前,可是令他非常生氣和惱怒的是,姓蓬的居然玩陰的,因為他的最終目標,並不是母妃,而是小東西。
太失算了,中了別人的圈套!
隻見小東西,已經被姓蓬的給一把給製住抓在了手裏,淩空飛躍而起,踏上了來之時的那片雲彩之上。
“姓蓬的,你太沒品了?”
如果是來正大光明的,他梵宸不介意,也不會懼怕,頂多兩人交手,姓蓬的再厲害,也隻能打個平手,可如今,這樣措手不及,來個虛張聲勢,真是陰險。
“沒品,怎麼了?人我現在抓在手裏,這就是本事。你不服啊,不服,也沒辦法。”蓬帥得意的哈哈大笑。
他就是知道自己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雖然卑鄙了些,但總算能回去交差了。
想起昨日,太上老君兩次空空而歸時,天君那氣得發黑的臉,真是有多沉重就有多沉重,他可不想步老君那老頭兒的後塵,所以方才在來的路上,便早已經想好了這一幕。
天君交代了,天書的外泄,是大事。至於靈塔內逃脫的那囚犯,暫時先放在一邊,晚點再處理。
“老子就不服,你們天庭的天將,也這麼無恥,真不要臉!有種,你放下她,咱們單挑,這樣偷偷摸摸的玩偷襲,你不就是怕本王嗎?還天庭的天將呢?我呸,本王手下隨便一個妖兵,都比你這鼠輩要來得正大光明。”
梵宸當下雖然心裏焦急,可是也不能表現在臉上,他越是急,情況越是危險,反而越是要冷靜對待。
“放下小狸,你們不也想抓我嗎?沒錯,我就是凝棲,從靈塔裏麵逃出來的,你們想抓我,就來抓我好了,反正本公主,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都看透了,你快放了她,我與她交換?”
凝棲同樣焦急,雖然和小狸,隻是短暫的相處,可是也知道這個女子在自家兒子心目中的重要,如果沒有這小狐狸,隻怕兒子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幸福。
“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他們隻是孝子,隻是為了破塔,將我救出來,他們都沒有錯,如果說有錯,那錯的也隻有我,要抓,抓我回去吧。”
如果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小狐狸的一條命,替她好好地照顧宸兒,陪伴宸兒,那麼,她也是願意的。
蓬帥居高臨下,一隻右手抓著動彈不了的小狐狸,得意洋洋,“雖然本將軍今天也很想抓你這個逃犯回去立功,不過,相比較起來,本將軍還是更在意手中這個。
小狸被人製住了,心裏很不爽,想要掙脫開來,也不知道這天將使用的是什麼法子,讓她竟一動都不能動上半分。
她不是怕受懲罰,也不是怕死,她隻怕場中那個憤怒如火的男子,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救她。
經曆了這麼多,他們之間,早已經不是可以隨意舍棄而不在乎的關係了,她何嚐不想就這樣永遠陪伴在他身邊呢?海枯石爛,天地蒼蒼,可是,現實,總是這麼的殘酷。
為什麼,相愛的人,想要相守,卻是這麼的難?
正在她迷茫沮喪之際,突聽耳邊一聲大吼,“本尊來也”,從身後的地方,青棱突其不意地衝了過來。那姓蓬的,隻顧著提防前麵的梵宸,卻不知道另外一個勁敵,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移到了後方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梵宸舉起雙掌,也快如閃電般地衝了過來。
塵土飛揚,呼呼的風刮過了臉龐,生硬地疼痛,幾個旋轉,頭暈得厲害,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安然在了青棱的懷抱之中。
這家夥老是穿一身暗沉的黑色,全身的冷殺之氣,讓人感覺很沉重,不過此時,意外獲救,唇邊終於蕩開了一朵帶笑的花,滿目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