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洛秋還在鬧騰,阿紫跟在後麵,是想勸,又勸不開,雙方對峙的情勢,很不妙;不過好在那梵宸接到消息之後,火速地拋下了手頭的事務,立馬就趕了過來。
“你又在胡鬧些什麼?”眼前的情景,根本不用看,梵宸就知道是這女人,沒事找事,想惹事生非。
現在他忙得焦頭爛額,難道她就不能給他省省心嗎?讓他過幾天清靜的日子。
“我沒胡鬧,我要出門而已,我呆在這宸王殿裏呆夠了,呆煩了,呆膩了!”洛秋見梵宸來了,也不與那些侍衛鬧騰了,轉而與梵宸鬧騰開。
“你要出去幹嘛?你住在這裏麵,衣食無憂的,有什麼需要,給這些宮女和侍衛說一聲,他們自是幫你備好一切,如此,你還不滿足嗎?還在鬧些什麼?”梵宸心情急切,說話之間,語氣自然也就有些強勢,將平日裏處理那些宮中事務的一些不好的稟性,也順帶帶了出來。
隻可惜洛秋就是洛秋,不是他那些宮裏的手下,不買他的帳,“我難道現在連出個殿門的自由,都沒有了嗎?你這是在囚禁我嗎?梵宸,你該死的,你怎麼能囚禁我?我不要呆在這什麼蛇界了,我不要和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呆在一起了,我要回家,我要回青城,我要回去找我爹爹娘親,嗚嗚……”
當著眾侍衛和宮女的麵,洛秋沒有給他台階下,也沒有給他留任何的麵子。
如果換了別人,今天恐怕就是要腦袋搬家的大懲罰了!眾侍衛和宮女,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隨便吱聲。
梵宸負手而立,竟然無比的霸氣和強勢,她是想離開嗎?好,如果她想走,他偏不讓她走,“如果你覺得這是囚禁,那便是囚禁吧?總之,沒有我的允許,你現在休想離開這裏半步。”
“將宸王妃好生地給扶進去!”梵宸板著臉,命令僵在一旁的阿紫,最後還特意交待了一句,“今後不許她出門,好生給看管著。”
這句命令,明顯是說給阿紫聽的,更是說給洛秋聽的,警告她,要好好地呆在這裏,安份守已。
“還有你們”梵宸一怒地轉身,對上守在殿門兩旁的侍衛,威嚴的聲音,霸道地響起,“也全部給我看緊了,哪怕一隻蒼蠅,也不要讓飛出來。”
如何一番周密的吩咐,這才有些落定了心來,那女人怎麼膽敢有想離開他,離開這蛇界的想法?
他是不會放任她離開的,絕不會!無論采用什麼樣不擇手段的方法,他都要將那個女人給留下來,留在他的身邊!
不過,他的這一番強勢,此時落入洛秋的眼裏,卻成了威脅加恐嚇。
禁足令一下,洛秋的自由,比以前更加來得少了,在阿紫的小心看管之下,她現在所能活動的範圍,就僅限於自己寢殿以及殿外的一處小花園,除了這兩處以外,其餘皆是不能踏出去的範圍。
現在的洛秋,除了一天到晚的沉默以外,就是無聲的發呆,有時,這種發呆的狀況,可以持續上一整天。
阿紫雖然於心不忍,可是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王上親自下的令,她不敢不從。
可是,這王上也太奇怪了,明明是他自己下的禁足令,可是偏偏不放心,還要每日將她找了去,讓她去具體彙報,這宸王妃的每日狀況。
如此樂此不疲,竟然有十來天的工夫了。
這一天,阿紫又照例被宣進了梵宸所呆的書房。
“稟王上,宸王妃,還是像以前一樣,茶飯不思,整個人呆呆的傻傻的,一愣坐就可以坐上一整天,也不吃不喝的,看上去真叫奴婢們擔心。”
阿紫說的是實情,她就不懂了,這王上宸王妃,明明看上去都是有意於彼此的,為什麼每次見了麵,總比仇人一般,分外眼紅呢?當然拋卻了宸王妃昏迷的那幾日。
梵宸微眯起小眼,周身的陰戾之氣,漸漸地收斂了起來,眉宇之間,似乎更多的是無奈,隻要一對上這小女人的事情,他就頭疼,沒有辦法了。仿佛她的存在,天生就是他的克星,用來克製他的。
“她如此虐待自己,是作甚?”他知道,她這是在做無聲的抗議,抗議他為什麼會那麼無情霸道地對她?
可是,難道他的心情就好過嗎?她居然提什麼不好,她要離開?他當然不能放了,為了不讓她走,唯一的辦法,便是限製她的出行自由。
“罷了,再過幾日就是中秋夜宴了,你回去和她好好說說,到時夜宴會解了她的禁令,準她參加出席。”揉著發疼的頭,梵宸不禁開始覺得,這對付起這個女人來,對處理任何族裏的大小事務,都還要更傷腦筋。
那阿紫一聽,甚是欣喜,她服侍宸王妃也有段時日了,知曉她平時最喜歡的便是熱鬧,想來這中秋夜宴,除了宮中所有的族人,包括一些在外的大小官員首領什麼的,都會趕來出席參加,定然也是少不了的歡騰,這宸王妃聽說了,一定會轉換下好心情的。
那阿紫回去,立馬就將這事,給處在呆傻之中的宸王妃講,誰料,洛秋隻是輕扯了下嘴角,表示知道了,除此之外,竟無任何一絲興奮的表情,弄得連阿紫高漲的情緒,也一並低落了下去。
隻說這中秋夜宴,說來便如期來臨了。
果真如阿紫說的那般無二,過了晌午,這裏的禁足令就暫時解除了,阿紫暗暗地讚歎,這王上果真是說話算數!聽在洛秋的耳裏,卻成了譏笑和諷刺,他這樣做,無異於,先是打了她一巴掌,稍候又再補點甜頭給她,算是收買人心嗎?
隻可惜,她堅硬的心,不是那麼好收買的!
所謂夜宴,晚上的宴席,才是重頭戲碼,既然好不容易解除了禁令,洛秋自然也不會辜負中秋這麼美好的月色,定然是要出去走動一下的。
至於這參加夜宴的事麼?她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不過,不待她有任何想法,在天快要將黑之際,就已經有侍衛過來,給她送了一身嶄新的衣服,說是讓她穿著一會兒參加夜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