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殿裏裏裏外外都已經派人搜尋過了,沒有夫人的影子,下人們也說,夫人自從早上出門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主子,我看,夫人,八成是迷路了,或者是遇到什麼耽擱了事情了?”眼見人不見了,遍尋不著,阿四也不敢妄下定論,隻好一味地往想好處,千萬不要出什麼亂子。
這番說辭,顯然是用來安慰梵宸的。
敏感如梵宸,自然不會當真相信了阿四的安慰之詞。相反,他總有一種越來越不好的預感,心突突地慌亂跳動著,預感著將要大事要發生,就連上次在宮外遇襲最慘的那次,他也沒有這麼慌神過。
阿四看見自家主子,臉色一片凝重,也感覺自己有愧,“主子,對不起,都是阿四剛才在賽場外,一時之間,見了燕兒那丫頭,便高興過了頭,得意忘形之間,就疏忽了夫人的安危,阿四該死,請主子按規矩責罰。”
阿四自知失職,撲通一聲,七尺男兒,便直接跪在了青石板地麵上。低垂著頭,心中很是懊惱,衝動果然就是魔鬼,正因為他心中裝了對燕兒那丫頭的愛慕之情,所以才會分不清誰輕誰重,造成了這樣的錯誤。
梵宸默不吱聲,既不責怪阿四,也同時不打算輕饒他,“你的確是失誤了,讓我感到失望了。這懲罰自然是在所難免,但是不是現在,我會給你先記著。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謝主子寬宏大度。”阿四連連俯身低頭。
“務必要盡快找到她。”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這後半句,梵宸自動吞咽進了肚裏,如今在宮中的局勢,還不明朗,他的地位,也不保,這件重要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對洛秋的安全就越好。
他根基不準,難勉有心之士,會利用洛秋以及肚子裏的蛇寶寶,來大作文章。
“主子,請讓我代罪立功吧,我馬上派人出去四處尋人。”阿四有愧,現在隻想馬上尋人去。
他眼巴巴地望著主子,希望主子能夠一如既往地選擇相信他,將尋人的任務交給他來親自去找。
“不用了!”梵宸略一揮手,果斷地回絕了阿四。
“為……”阿四剛想問為什麼,抬頭的瞬間,便看見自家主子,側耳認真傾聽的樣子,心中的疑惑攀升,卻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
“你快起來!好像有生人接近了宸王殿,現在就在殿門口的位置。”梵宸一把抓起了阿四,湊近他耳邊,隻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耳語,交待阿四,隻因現在他們就在離殿門隻有五步的距離之外,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宸王殿下……”門口傳來一聲渾厚的雄性嗓音,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侍從,手裏捏著一封信,立在門口,左右向裏張望,似乎又不敢輕易就這樣進來的樣子。
阿四早已經被梵宸剛才用力道扶了起來,兩人的距離隔得較近,梵宸隻向阿四悄悄使了一個眼色,阿四便意會過來,客套地上前,走到了殿門口,態度很是隨和,“小哥,什麼事?”
“這是有人叫我交給宸王殿下的,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殿下打開一看,便知道了。”來人不卑不亢,按照剛才半路之上,遇著的黑衣人的說法,一一告之。
為防有詐,阿四先客氣地接了過來,用手指輕捏了一下,薄薄的,剛才還特意掃了一眼,那封口之上,封得嚴實,沒有被拆開過的痕跡。
“敢問小哥,交給信封的這人,什麼模樣?有沒有什麼顯眼的特征?”這送信的人,是誰?為什麼又不肯輕易露麵?是在顧忌著什麼?
“這,小的一時眼花沒有看清,事情是這樣的,我突然在長殿上走著走著,忽然從天而降,飛來這麼一個信封,我當時好奇,就忍不住從地上拾起,待我剛拾起,就不知道從哪裏一陣回音傳來,讓我交到宸王殿來,不然的話,如有違背,活不過今晚。”
“此話當真?”阿四一提腰間的佩劍,隻見劍光一閃,劍就直接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那人嚇得腿一軟,就直接跪在了青石板麵上,全身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絕不敢有任何欺騙和隱瞞。”
阿四這才提起劍,收起,“勉強信你一次。”梵宸抬手示意,阿四馬上意會,板著臉,麵無表情地對著跪在地上之人,一個怒喝:“還不快滾!”就隻見那個爬也似的,快速離開了宸王殿,唯恐晚一步,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拿來!”梵宸手一伸,示意阿四將剛才之信,交過來。
阿四捏在手裏,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憋著心,小心地問道:“這裏會不會有古怪?有了安全起見,還是讓阿四幫主子先拆開吧,如果確定無問題,再交給主子親自翻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