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少喝點。”青離笑著說道,“小心把自己喝成藥酒了。”
紫蘇,蒼術和草烏相視一眼,大笑了起來。“那正好給姐姐你補補身子。”
“草烏就算了,紫蘇甜酒倒是不錯。”青離看似一本正經地答道。
三七,則在旁邊悠閑地啄著自己專屬碗裏的炒米。這是桑落酒店給它這個老客戶特地備的。
“真稀奇了。鳥都能上桌了。”此時,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嘖嘖稱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又醜又特別的鳥。”
三七一聽,停止了啄米,對著那人怒目而視。
“嘿,居然還聽得懂人話。怎麼,說你醜,不樂意了?”那男子發現三七的眼神不對,想想這也不過是隻其貌不揚的鳥,於是挑釁道。
“呱,呱呱!”三七倒是不客氣,直接振翅竄了過去,對著那男子一陣亂叫後,順勢在其頭上拉了一泡屎。
眾人哄笑了起來。
“嘿,你這隻死鳥,我看你是活膩了!爺今天這就把你烤了。”男子惱羞成怒,捋起袖子就要去抓三七。
“你,要烤誰呢?”紫蘇拎著酒壺走了過去,眯著眼看著對麵的男子,獐頭鼠目,一看就是欺軟怕硬的猥瑣之流。
此時,周圍已經慢慢聚起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紫蘇姑娘,你先消消氣。不知者不怪。”店小二見此情況,趕緊出來打圓場。“這位爺,你是外地來的吧?這隻鳥可是我們洛水鎮的大人物,通人性懂人語的。誤會誤會。行走江湖,大家以和為貴。”
那名男子見紫蘇隻是一個瘦弱女子,於是橫著脖子叫囂道:“我陸二行走江湖幾十年,也沒人敢怎麼對我。這隻醜鳥,爺今天烤定了。”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抽出鞭子往三七狠狠打去。
白衣人的座位剛好在這名男子旁邊,聽得一陣暗笑,就他那德行,怕是被人已經不止教訓過八百十次了。
“你敢!”紫蘇嬌聲喝道,手中紫蘇葉鏢也已飛出。
“老子還真敢。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和你的這隻缺少管教的醜鳥。”陸二橫著脖子繼續揮鞭。
蒼術和草烏正欲上前助陣,此時一位白衣男子站了起來,拍了拍陸二的肩膀,道:“閣下何必和一隻鳥過不去?”
陸二回頭看了他一眼,喊道:“鳥屎沒拉你頭上,你自然過得去。”說著便要掙脫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要去打那隻已經躲到房梁上繼續罵罵咧咧的鳥。
奇怪的是,這名男子看似雲淡風輕,卻手上力道了得,陸二掙紮了幾次都不得脫身,心下便知對方是個厲害角色。
白衣男子見陸二不再掙紮,知他已認慫,於是微微一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一隻鳥,一個弱女子,何必呢?更何況這原本也隻是一個誤會。”
陸二心知自己打不過,又覺屈辱,隻好自認倒黴,哼了一聲離店而去。
白衣男子看著他離去,轉身對不敢上前討要酒錢的店小二說道:“他的酒錢,我來付。”
店小二正滿麵愁容,聽到這句話,立馬喜笑顏開,連連答應。
紫蘇觀察著出手相助的這名白衣男子,隻見他劍眉星目,身材頎長,瀟灑俊逸,一襲白衣,言行間自帶一股貴氣。
“謝了!”紫蘇召回三七,讓它站在自己的肩頭,對白衣男子拱手道了聲謝,回到青離身邊坐下。
“不請恩人過來喝一杯?”青離自始至終都坐在原來的地方沒有動過,見紫蘇坐下,說道。
“倒也談不上恩人,”紫蘇喝了口酒,“他不出手,我亦打得過那個什麼陸二。”
“終歸人家是一片好意。”青離說著,拿出一些錢來,遞給蒼術,“去把那位公子的酒錢付了吧。”
蒼術領命而去。
三七還在生氣,立於桌角,眯眼假寐。
“三七大爺,以後如果有人唐突了你,不勞你動手教訓,我去便是了。”紫蘇乜了它一眼,說道。
那隻鳥也不吭聲,難得的不回嘴。
幾人喝到半夜,才回了五味堂。
除了青離還保留著幾分清醒,其它人俱已十分醉意。
三七撲著翅膀飛上了房梁,那是它歇息的地方。
紫蘇、蒼術和草烏架不住酒意,各自在藥園子裏覓了一處舒適的地方,沉沉睡去。
青離回了屋,關了門準備歇息時,不提防暗處閃出一名黑衣男子來,從後麵一手掐住了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