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的刀隨處一放,刀身上的黃芒霎時間散去。
天地間隻剩下這一把別樣古樸的刀,刀厚重。沉穩。
這把刀實和爛鐵無疑,這隻是在外圍觀眾玩家的眼裏。
侯雲城的眼睛跟著這把刀而收縮,他在看不見少帥的人,仿佛少帥整個人都溶進了這把刀裏。
侯雲城又露出了驚訝之色,他的瞳孔收縮到至極的時候,他竟然看不見了這把刀,而是看見了少帥這個人。
少帥就那麼平凡的站在那裏,無絲無際,無邊無尋。
他就如同那把刀一樣:厚重、沉穩。
他的身上全部落空,但侯雲城卻偏偏看不見一絲的破綻。
侯雲城一眼就看見了,少帥現在的實力已經到了武功的第八境界:返璞歸真。
侯雲城的驚訝之色隨之淡去,他又平淡簡單的看著少帥,自從和寒窗論道之後,侯雲城的武功境界就從出神入化提升到了返璞歸真。
他的嘴角又露出了微笑,如果少帥的武功境界還停留在出神入化的時候,他認為這場比武也就失去了趣味。
隻有有人和你同樣出色的時候,你才不會感到空虛,而是感到欣慰和舒服,侯雲城無疑就是這種人。
侯雲城微笑著棲身而上,飄飄忽忽,身如鬼魅幻影,分不清虛虛實實。
少帥探不透虛實,雙手握刀,刀橫上空,上手就是一招‘不攻’。
少帥以人禦刀,人即是刀,刀即是人。刀的靈魂已完全被少帥握住,刀身如同一道天塹屏障,遮住了他和侯雲城的距離。
侯雲城到了少帥的身旁,十指散開,他雙手輕輕往前一拍,可怕的勁氣頓時如同山崩石裂般撲來。
少帥頓時感覺自己判斷失誤,他沒有想到自己無跡可尋的不攻被人家隨手一拍就給破去。
一冷一熱的勁氣緩緩透了過來,一絲絲的滲進少帥的身體,他感覺難受的要死,往後倒退一步,雙手握刀,大喝一聲:“擊奇。”
擊奇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營而離之,並而擊之。
刀身翻滾在侯雲城的頭頂,灼熱的螺旋真勁無窮無際,浩瀚如同星空,仿佛用之不竭,取之不盡。
侯雲城隻能感到氣勢逼人,刀氣灼熱螺旋翻滾,並不能感覺到刀的最後下落之處是何方,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侯雲城麵帶微笑道:“這招有點意思,以實擊虛。”
他話剛完,自己的動作招式就全變了,侯雲城突然站定,雙掌接連而出,每掌的勁力都可開山劈石。
少帥的刀不得不下落而來,長生氣用盡十成的功力禦刀而上,一刀從侯雲城的頭上下落而來。
迅疾、剛猛、如同決堤的黃河之水。刀身下落時,螺旋氣勁翻滾洶湧而上,使人把握不到這刀的力量有多重,而且灼熱之氣突然轉換,春末如同寒冬,冰冷刺骨至極!
“啪”“啪”“啪”
少帥硬碰三式之後接連退卻三步,接著氣環突然變陰弱,取其意而不攻其實。
數聲直響,少帥和侯雲城硬碰數招,侯雲城的真氣突然從前麵的三掌劈山開石而變成以虛擊實。
少帥變招不及,硬背侯雲城的雙掌向他的井中月刀上晃晃悠悠的拍上數掌。
雙掌又忽然化為指,漫天指影根本分不清是虛是實,全都湧進了井中月的刀身之上。
無數股虛虛蕩蕩的寒冷勁氣通過他的井中月刀身傳來,難受的他差點握不住手上的刀。
少帥接連又後退七步,忙運起長生氣來抵擋絲絲透來的虛虛蕩蕩的陰氣。
寒窗和杜鵑在醉雨樓,醉雨樓的下麵就是望月橋。
寒窗和杜鵑就坐在醉雨樓的最好位置,他們不禁為侯雲城拍手叫好。
侯雲城氣勢正盛,當然容不得少帥退卻,他又棲身而上,大喝一聲:“以偏概全。”
隻見侯雲城前麵的漫天指影倏的消失,聚焦出撃,每指如萬斤鐵錘重撃,十指接連而出,如同萬斤重的鐵許穿抽而來。
少帥咬牙忍痛,同時也喝道:“戰定。”
一戰出,天下定。
戰定必不留下任何餘力,全舉全當。
他知道這時候使出戰定並不是最合適的時候,因為沒有萬分把握,非全勝不可交兵。
但少帥此時已被侯雲城逼在了懸崖上,他從一開始就失去了主動,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在被動挨打,所以現在他要即使用盡全力也要把先機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