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嫻冷漠的看著季峻熙沒有任何的動容,曾幾何時她也是將這個男子放到心尖上的,如今看來她終究是錯付了,尚好老天重新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看清了許多。
“你還有事嗎?”她淡淡的問道。
季峻熙神采全無的搖了搖頭,“我希望行刑的那天你不要來看,太過於狼狽了。”
“你不說我也不會去看的。”蘇慧嫻往後退了一步,朱睿暄握住她的手。
季峻熙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相握住的手,低下頭不願再看。
季太師在一旁的大牢中看到蘇慧嫻跟朱睿暄沒有任何的表示,就準備離開,他撲到欄杆之前,嘶吼著:“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樣看著他去死,看著我們季家絕後?!”
朱睿暄不悅的看了過去,笑道:“我可是聽說胡夫人身邊的丫鬟有了身孕,難道不是季太師的?”
季太師一愣,麵色頓時扭曲了起來,“那個女人怎麼會懷上我的孩子?!我是個閹人啊!我是個閹人啊!”
蘇慧嫻看著季太師這般癲狂的模樣,別開眼去,朱睿暄牽著她,兩人往外麵走去。
“爹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閹人?”季峻熙不可置信的問道。
季太師陰狠的看著他,“都是你娘那個賤人,將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地下我也不會放過她的!”
季峻熙猛地坐到了地上,臉上滿是絕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是被他親手放棄的,親手斷了生機的?!
……
……
“殿下,那季峻熙在牢房中自盡了,聽說死的挺慘的,他藏下平時送飯時的勺子,磨厲了在手腕上割了好幾下,血都將牢房地上的稻草給打濕了,圍了好多老鼠,血腥味都飄到牢門口了才被人發現。”鐵漢詳盡的說著,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那牢房本來就是陰暗潮濕,氣味難聞的地方,這要流多少的血才會讓門口的人聞到啊?
朱睿暄放下手中的朱砂筆,“我知曉了,你讓人去跟王妃說一聲。”
鐵漢依言去辦,將這件事告訴了李嬤嬤。
李嬤嬤忙去告訴了蘇慧嫻,蘇慧嫻聽到之後,沒想到季峻熙會死的如此的慘烈,可是上一世她不也是失血過多死去的嗎?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善惡報應吧。
“你去季家跟喜鵲說一聲,讓人去收了屍體回去吧。”蘇慧嫻吩咐道。
李嬤嬤應道,忙叫夏荷與秋月去辦。
喜鵲一直在季家忙著整理東西,不用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出去。
“柳姨娘……”夏荷跟秋月一道到了季家。
喜鵲親自迎了她們,如今蘇慧嫻身邊的丫鬟身份都要高貴一些了,“夏荷姑娘,秋月姑娘快請坐吧。”
夏荷跟秋月也不好推脫,隻好坐了下來,她們一路走了過來,這季家蕭條了許多,走在路上都看不到什麼下人,如今這喜鵲的迎春閣中也是空蕩蕩的。
“小姐讓我們過來看看,瞧瞧你有什麼打算?”夏荷她們先試探一番,再決定該如何將季峻熙已死的事情說出來。
喜鵲聞言歎了一口氣,“小姐竟然還念著奴婢,如果當初奴婢要是不貪圖那一點榮華富貴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田地了。”
喜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如今這家中的男子都沒有了,可是我獨身一人在外麵也做不了什麼事,不如就跟夫人她們去鄉間生活也好,自由自在的。”
“那大奶奶了?”夏荷忙問道。
喜鵲想到黃敏兒,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他們黃家也沒有好日子都被貶職了,黃敏兒雖然被接了回去,聽說給打發哪個廟中修行去了。”
夏荷跟冬雪互看了一眼,看來這黃敏兒以後的日子都要常伴佛祖了。
“那剩下的其他姨娘呢?”
喜鵲臉色一冷,“我也不瞞你們,我讓人將薛靈芸賣到妓院去了,陳姨娘跟我們一道去鄉下住,周姨娘……瘋了,被她家裏人接回去了。”
夏荷跟秋月點了點頭,“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們也不瞞著柳姨娘了。”
“有話就說吧,還有什麼比現在差呢?”喜鵲滿不在乎的說道。
“季大爺在牢中自盡了,小姐讓我們來通知你們一聲,好將他埋葬了。”
話音剛落,喜鵲的眼睛就紅了,她忙拿繡帕擦了擦眼淚,“我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也好……也好……不用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辱,這樣死了也好。”
夏荷她們還是沒想到喜鵲會真的傷心,在蘇慧嫻身邊待久了也知道喜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唯利是圖……
“那我們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