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下流】湊字可閱
思想完全傾向於下體之流即為下流——無憂亦無怖
風liu與下流之區分
對這個標題可能有些女性會抗議,認為這兩種意義大家都明了,但是世界上有太多理論與事實不符合的例子。尤其是男女關係,男人會批評某個女人風liu,但不下流,因為觀念差異,女人很容易搞混。
就男人的眼光,哪一種女人才是風liu或下流呢?如果舉些大家都熟悉的的明星或歌星的例子,並加以分類,就能豁然開竅了,不過這麼做有些毀謗他人名譽之嫌,因之在此不便說明,一般而言有下列特征的可稱是下流:
1、服裝打扮和發型妖豔、拉雜不整。
2、穿著令人作嘔的內衣。
3、臉上的肌膚比實際年齡老。
4、思想遲滯。
5、吃東西會發出聲音。
6、口臭。
7、牙齒黑。
8、聲音混濁。
9、駝背。
10、常說些下流不正經的話。
11、家裏養有許多流氓。
12、亂說話(造謠生事)。
由以上幾點發現,這些下流的行為屬於後天的,容易嬌正過來,所謂的風liu是先天的。不具備風liu特性的女人,先生會認為索然無味,但太風liu的女人,到了丈夫疲憊倦怠的夜裏,反而會著粉紅色透明的內衣要求與他行房,生性風liu的女人永遠是本性難移。
下流還有一種意義則是指較低的層麵。
下麵就下流的問題做一些文字上的另類闡述,看看文中下流的人們是如何生活的。
第三章馮家花園
時間回到半年前。
五月的承都已經進入了夏天。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豔陽高照,在這個陰天頻繁的地區實在難得,連知了的叫聲中都充滿了亢奮。
十一點二十四分,伍蕭牆坐在教育局對麵的對又來小吃店喝完了碗中最後一口湯,瞄了一眼餐桌上沾滿灰塵的餐巾紙,就著這口湯“咕嘟咕嘟”漱了幾下口,往肚子裏一吞,然後右手朝嘴上一抹,緊接著左右手互握,用力幾搓。
他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確定方圓一千厘米內無人注意後,兩手作拍灰狀,往衣服上一撣——順利完成了嘴角的油分子經由雙手輸送到衣服上的全部程序。
“穿深顏色衣服的感覺,爽!”他嘴裏無意識的羅嗦,手上卻一點也沒閑著,早從牙簽筒子裏拈出一根等在那裏,“爽”字一出口,牙簽已經化做出海的蛟龍,直奔門牙上的菜葉子而去,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邊剔牙一邊打望街上的女人,伍蕭牆一直認為這是一件充滿了藝術氣息連帶萬分享受的事情。
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當這個充滿藝術氣息的過程進行到第二十四秒的時候,上衣口袋裏的二手直板手機驟然發飆:我是一個菠菜,菜菜菜菜菜菜………..
伍蕭牆比劃了一下右手第三根手指。除了王小丫這混球,縱觀茫茫宇宙,就沒有人會在這個令人極其心曠神怡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他恨恨的按下了通話鍵。
“哥,早上媽來電話說讓我們晚上回家吃飯,可你關機了。我們下午幾時回去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憨厚熟悉的聲音。
“知道了,五點鍾馮家花園見麵再說!”
放下電話,伍蕭牆腦海裏立刻浮現出一個慈祥的中年婦女。他深刻地知道,慈祥隻是她表麵的掩飾,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生物,能讓自己感到恐懼的話,那麼答案絕對是唯一的。
笑話!小小一個教育局老胡有什麼好怕?打打瞌睡也就過去了,權當吃碗寬麵,他畢竟沒有暴力傾向嘛!但是,一旦把老媽給惹毛了,就不僅僅是吃吃寬麵就能過去的!一大篇語言生動,內容豐富的知心話之後,她老人家還愛用兩個指頭夾住人家身上的嫩肉用力一擰——新出爐的螺絲肉啊……想到這裏,伍蕭牆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了兩下。
似乎有四五個周末都沒回家了吧?每次都跟老媽找借口工作忙,還要輔導王小丫的功課,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吃上她親手做的螺螄肉喔!甩了甩腦袋,他將這些可怕的想法丟到一邊,安步當車,施施然的向馮家花園方向走去。
馮家花園占地五百平方米左右,是一個擁有獨立院牆的小四合院,因其院中有幾株狗尾巴草而得名。
它位於信義區東北角,被川視賓館及寶光寺重重包圍,隻餘一條青石板小路曲徑通幽,是為鬧中取靜翹課翹班的不二寶地。
此地原為信義區錦緞廠一馮姓職工的祖傳私宅,後被其侄子馮麗皮借用,並最終將其變成了一個黑網吧。
馮麗皮,又名馮家麗皮,原名馮麗波,因其腦袋上鋪天蓋地的美麗頭皮屑蜚聲整個馮家花園。該小夥子性別男,現年二十有六,肆業於山西煤礦學院,外表造型和皮球基本接近,酷愛羅馬複興。
羅馬複興是一款老得掉嘴的經典即時戰略遊戲,掉牙的遊戲跟它比簡直就是小年輕。它推出的時間大概是在公元一九九六年前後,經過這一百餘年的補丁重補丁,仍然以其獨特的魅力被廣大不長腦殼的遊戲愛好者所熱愛。
馮家花園機器很少,隻有可憐的十六台。客源比較固定,大多是信義區排名靠前的羅馬患者。由於網吧特有的自然地理環境以及良好的遊戲氛圍,馮家花園大多數時間都沒有空著的機器,諸如一般二般、阿貓阿狗之類隻能站在後麵作無稽之談。每逢周末,這裏更是人滿為患,為了一個便於近距離欣賞高手打局的好位置,采用肢體語言交流的同誌經常突破個位數。
伍蕭牆和王小丫初次相識就在馮家花園高手區內。三歲上死了娘,說起來話長。
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起因是馮利皮園長在浩方上網觀局時,對人打了幾個臭屁,不巧那人正是重慶老牌羅馬站隊夢之隊的火yao桶——胡亂一刀!
那胡亂一刀本就是個沒事招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聞得臭屁更是怒不可遏,當場兩人便通名報姓,互換了ID和密碼,請了四個羅馬名宿作裁判,下場放對單挑。結果馮家麗皮零比五被胡一刀隨便生的兒子斬於馬下。
照說贏了也就罷了,壞就壞在老胡還有個人來瘋的毛病,得理就不饒人。他極盡諷刺打擊之能事,大有把敵人批倒鬥臭外加踏上一隻腳的趨勢:什麼馮家花園這種水平必將垮杆雲雲,你小子這樣的人品絕對木有小嘰嘰…………
垮杆為四川方言,垮的意思大家知道,杆的意思就是光杆司令,組合起來意思不言而喻。
隻把個笨嘴笨舌的馮園長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淚花花兒在框框後頭包起好大一坨。領導一秒鍾也沒耽擱,即刻命人修書一封,飛鴿傳之於夢之隊總壇,曰:本園中有一高手不日將前來報仇,屠盡貴隊高手,望不佞賜教……
馮利皮這邊廂下完戰書,連忙磕磕絆絆直上教育局單身宿舍六樓,費時十八分五十四秒方才叫開房門。這還得歸功於他的叫聲實在過於纏mian悱惻,淒婉哀怨,讓大半個教育局雞飛狗跳不得安生,讓伍蕭薔隔壁的教育局同事不得不動了惻隱之心,用手槍電鑽打開門之後把他放了進去。
一見伍蕭牆,馮園長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某人酣睡途中被突然吵醒,自然是一萬個不高興,一腦門子黑線外帶滿眼都是圈圈。
馮利皮見國家安危和民族大義均收不到預期效果,隻得使出終極大招:如果你不願幫忙,別想再睡苗苗的床;假使你不願當打手,我媽做的飯就別想再吃了;如若你膽敢抗拒,就不要想我以後幫你留機器…………
話還沒說完,伍蕭牆一跳八丈高: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啦?還真敢不拿我家園長不當幹部啊?我必將拋頭顱,灑熱血,誓死捍衛馮家花園的尊嚴!!
對於伍蕭牆這種懶人來說,馮家花園就是他的第二故鄉。有愛玩的羅馬,玩累了還可以睡,睡完還能吃馮媽做的美味!以上幾條全都剝奪了,這不開玩笑嘛,那活一輩子人還有個屁的意思?
於是乎運動員進場,比賽采取五局三勝製,最終夢之隊被血洗。具體打了幾局伍蕭牆是幾記不起了,反正連續打了七天,甩翻(甩翻為四川方言,即放倒或打敗之意)了六十八名夢之隊選手未嚐一敗。這一戰過後,夢之隊在羅馬的舞台上自動除名。
由於宣傳工作很到位,這場名譽之戰弄得是滿城皆知。開戰之時,圍觀的人就擠滿了高手區,隨著戰事一步步向有利的態勢發展,那更是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十六歲的王小丫憑著一米八零的身高,過硬的身體素質,不屈不撓的革命精神,連續七天堅守陣地。因為擔心別人在午飯時搶了位置,他直接把中午這頓給忽略了。
打到第七天結束的時候,伍蕭牆終於對這個每天帶著兩個饅頭聚精會神觀戰的小家夥有了一絲好奇:“小朋友,你不上學嗎?”
其時王小丫正滿眼星星的看著自己的偶像,星星產生的根源一半出自崇拜,另一半是由於長期蹲點,導致營養不良。這時候乍聞平地一聲春雷,可憐的小家夥高興得快找不著北了。要知道伍蕭牆在馮家花園,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不愛說話,基本上每天隻會說兩個字:結帳。
王小丫趕緊按捺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用磕磕巴巴的聲音回答道:“這,這個裏,裏麵的知識,比,比上課學的有,有意思的多。”
呦,還有點意思!“叫什麼名字?”
既然已經破了處,小王同學第二次的回答顯然流利了很多:“我,我叫王小丫,我爸和我媽管我叫王洋。”
這回伍蕭牆總算把身子轉了過來,他將右手食指豎起向左邊晃了兩晃,眼睛一翻。
“繼續”二字尚未出口,小王同學察言觀色,準確無比的理解了老大的常用肢體語言,忙接口說:“王洋是我老爸老媽給我起的大名,有回我上網看到一百年前有個著名的女主持人,名叫王小丫的,我很喜歡,就改了這個名字。反正這世界上的人原是沒有名字的,叫的人多了,就成了名。”
說完了感覺到機會難得,又臨時加了句“那,那個,牆哥,您能不能教我打羅馬啊?”
這年頭,這麼機靈又有個性的青年可是不多啊,一向不喜和人打交道的伍蕭牆輕輕點了點頭。
“頭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落枕。”後來王小丫問起他當年如此好相與的原因時,某人很嚴肅地說。
十一點四十五分,伍蕭牆剛剛推開那扇紅色的鐵門,便聽到一個無比惶急的聲音:“馮麗皮,趕快來兵,九點鍾方向,救我的兵房,快!快!快!”
跨進客廳,一顆青筋綻起的大腦袋第一時間映入眼簾,不是王小丫還有哪個?
察覺到門口的異樣,大腦袋由於條件反射往門口瞟一眼,兄弟兩個的目光便在空中交彙了。
沒有絲毫的不妥,一個翹班的混混和另一個翹課的小混混遭遇得是如此的順理成章,如此的渾然天成。接下來發生的就乏善可呈了,兄弟兩個跟馮家花園園長馮麗皮等同誌發揚一不怕死,二不怕累的工作作風,混戰至日薄西山,筋疲力盡,賓主盡歡。
第四章王小丫的使用方法
五月的川西壩子已經能讓人也熱得爬在地上吐舌頭了。
兄弟兩個坐在信義至新帆的區間公共巴士上,保持著一貫的經典造型:大的四仰八叉地靠在椅背上,表情呆滯,二目無神,明顯的沒有聚焦,瞳孔放大,一副將死未死的樣子;小的則神態莊嚴肅穆,一對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那張呆滯的麵容,給人感覺好像那裏正在播放一部舉世聞名的大片。
王小丫今年十八歲。比起兩年前他成熟了很多,有那麼一丁丁男人味了,長度也比原來多了整整三公分。
不過讓他本人覺得最有成就感的既不是有了男人味,也不是長度多了三公分,而是麵對伍蕭牆和蜂蜜味冰淇淋的時候,他再也不流哈喇子了。
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形象問題還是很重要的嘛。王小丫私下裏認為,哪怕是人類文明從原始社會進入到奴隸社會也不能和它相提並論。當然,要是直接進入到共產主義那得單說。
以上兩種事物到目前為止仍然是王小丫的要害,一看見他們就會立馬患上獲得性免疫係統大麵積綜合錯誤症。
其中蜂蜜味冰淇淋的病根來自於他的父親,老王是從事蜂蜜進出口業務的,一年回家決不會超過三次,每次回來都給小王帶一小瓶最純正的原生蜂蜜,然後買了冰淇淋讓其蘸著舔。
至於麵對伍蕭牆則更為嚴重,王小丫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反正隻要有伍蕭牆在,享譽信義一中的黑臉霸王就完全沒了脾氣。
伍蕭牆從不罵人,也極少動手打人,除開和王小丫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話都很少說,可是王小丫知道,那是不屑,嚴重的不屑。這世上仿佛沒有伍蕭牆感興趣的東西,所以他的目光經常性的不聚焦,神遊物外。他腦袋裏麵似乎包羅萬有,卻偏偏對常識性的或大家都知道的東西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