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如水,淡淡的月光籠罩萬物。
蔥密的樹林在月光的照射下投下斑駁的殘影。本應寂靜無聲的夜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腳踩在落葉殘枝的聲音。
嗯?
腳步停下,凝神關注四周。
有活物!
黑夜下的樹林更加黑暗,瑩瑩的月光灑下是唯一的光源。也可以讓人看清楚來人。
是一個男的。
頭發披散於兩肩,隨意之中帶著一絲狂傲,白衣著身,猶如偏偏濁世的世家公子,可眉目之間的煞氣生生破壞了這一氣質。溫潤之中帶有慎人的邪魅,矛盾又和諧,完美的集合了這兩大優點。
視線看向不遠處凸起的小丘,被一些落葉覆蓋。依舊可以看見是一個人。衣衫襤褸,看起來像是被樹枝劃破。
走近蹲下拂開落葉,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欒蝶!”
男子一驚,急忙伸手覆在她的脖子上。
還在跳動。又摸向她的脈搏,微弱脈象,極重的內傷,斷了幾根肋骨,五髒六腑皆有損傷。
懷中人兒幽幽的睜開雙眸,迷茫中帶著驚喜。“血煞。”聲音弱弱得幾乎讓人聽不到。
看到熟悉的人,心裏終於少了一絲憂慮徹底昏了過去。
“欒蝶!”看到懷中的人昏了過去,血煞一驚,檢查了一下後就抱著人風一陣似的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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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千淩的信。”
從窗欞上咕咕叫喚的鴿子的腳上取下綁著的字條,雙手遞給了坐在輪椅上的人。
沒錯,正是三天前和玉子婧達成協議後先行來到西北的慕晟瑾。
看完後,鷹眸染上寒意,劍眉緊蹙。
不威自怒。
“阿七,立刻讓花如影火速趕往沛州。”
“是。”
身影一閃,房內餘留慕晟瑾一人。
抬首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寒眸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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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平凡的小院子裏,安靜無聲。
一間廂房亮著淡淡的燭光,黃色的光暈搖搖散散。
屋內的男子吹滅了燈光,熄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之處。
“咕咕~~”
屋裏的男子突然聽到窗外的動靜,動作一滯,起身而至。
取下白色信鴿腿上的小字條,視線一覽無餘的掃過。
雙手陡然一緊,身形一動就跑了出去,連脫去的衣服都來不及穿上。
“原護衛。”
“蘇公子。”
原瑞和衣躺在床上,老遠就聽到蘇雲清的聲音,便坐在床上。卻見他隻穿著裏衣,不由得挑挑眉。什麼事讓他這般慌亂。
“不知禦王在沛州可有能調動之人。”
“出了什麼事?”原瑞頂著一張撲克臉不為所動。
蘇雲清語氣有些急促:“婧兒她們遭到刺殺,情況險峻。”
“蘇公子不必擔憂,王爺讓千淩護送她們,他知道怎麼做。”原瑞神色不變,“蘇公子請回,明日我們到了西北了,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聽到他這樣說,蘇雲清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便離開了。
心中依舊憂慮重重。當他們到達沛州第二天就遇到了原瑞。說是來護送他們的。因為玉子婧和禦王做了一個交易,然而從他的嘴裏什麼也問不出來。現如今她們遭遇不測。他一如往昔,什麼都做不了。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伴隨著一道把天際一分為二的白色閃電閃過。天空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嘩的雨聲衝刺人的耳膜,又有多少人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