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餘輝萬丈,耀眼的光芒毫不遜色於晨曦。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說的就是此時了吧。萬物無聲勝有聲,悄然聲息的進行著暮夜來臨的節奏。
一條寬闊平坦的道路上,有一輛樸素不起眼的馬車。車輪滾動的聲音在此時寂靜的傍晚尤為突兀。
“唆嗦……”
似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警戒。
趕馬車的兩人是淩風和千淩,而馬車裏坐的自然是玉子婧她們了。
淩風和千淩相互交換了眼神,一邊注意周圍一邊趕路。不過車速漸減。
馬兒停步,乖巧的由韁繩牽引。
看著麵前上百的人數,淩風眼裏不由得一暗。真沒想到,那些人如此不放過,連幾個婦孺都不放過。更不用說蘇雲清他們了。想必是一路拚殺吧。
不過,淩風多慮了。
如果沒有禦王的護送,蘇畢辛他們的確是一路倉皇出逃,但有禦王的人護送,那些人都慢了一步。
“你看好馬車。”淩風頭也不回的跟千淩說,一手拔出腰側的佩劍,衝進黑子人群中廝殺。毫無花俏的劍法,每一劍都能見血封喉。
千淩帶著那三個侍衛護著馬車,守著幾個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玉子婧坐在馬車裏,挑起車簾的一角,冷眼看著外麵激烈的場麵。也不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不管是誰派來的,她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表小姐。”殺完人的淩風一身是血的走到車窗外,不忍心的開口,“是玉將軍的鐵騎,一百人。”
鐵騎,一百人。嗬,真是可笑啊。沒想到玉衡為了殺她們三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人這麼舍得,連鐵騎都派出來了。若不是她在,那他們豈不是要拋屍荒野了。
“有人。”玉子婧望著那片濃密的林子,鳳眸凝聚著風暴。
千淩和淩風立刻站到馬車兩側,看著飛身而至的一群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與剛才的那群人不是一夥的。因為他們穿著白色的束身錦服,腰間都佩戴軟劍,隻留有劍柄露在外麵,一副白色麵具遮住了他們的樣貌。
目測,有十個人,還有一個穿黑衣戴白麵具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的頭目了吧。
“一個不留。”刺客頭目凝視不遠處的馬車,像是可以就這樣看到車內的情形。
聽到首領的命令,齊齊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軟劍向前進攻。腳下踩過還有餘溫的屍體和新鮮的熱血,手中的軟劍如靈蛇一般纏上侍衛,淩厲狠絕,直取要害。不過,那三個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三個侍衛和那十個人打的不可開交。
千淩和淩風兩人皆是一臉凝重,眼前的的人卻沒有絲毫動作,三個侍衛雖武功不弱,但對讓十個身手相當的人,還堅持著,也是使勁了渾身解數。
“呲!”又是一個人被軟劍割傷。
三個侍衛此時也沒了之前的靈活,揮舞之間有了遲鈍。
生死之間,半秒的停頓都會讓人失了性命。
眼看三人越來越吃力,淩風立刻抽劍衝了上去。千淩也不甘示弱,腰間的利刃出鞘對著一旁觀戰的首領而去。
有了淩風的加入,侍衛們稍稍輕鬆了點,不過仍然處於下風。
千淩手持出鞘的劍刃,直逼那人首麵,一道劍氣舞過。
迎麵而來的劍氣讓刺客首領微微吃驚,好快的速度!
側頭躲開,陰暗的眼睛染上幾絲戾氣。“該死。”一縷發絲在空中飛舞,那正是刺客首領耳邊的頭發。
握住劍柄,抽出軟劍,一把揮向千淩,動作一氣嗬成。千淩立刻避開,摸出幾支飛鏢射過去。趁其打落飛鏢之際,飛身而至。不過那人也不是遜,身手敏捷,繼續和千淩你來我往的喂招。
反觀淩風四人被十個白衣刺客牽製,狼狽不堪。
“殺了馬車上的人!”正在浴血奮戰的千淩忽然聽到這句話,果斷轉身。那刺客首領又豈會讓他如意。軟劍如蛇一般纏上他的手臂,薄如蟬翼的劍刃割破衣服陷入血肉裏。
留下八個人拖住淩風四人,兩個白衣刺客飛身來到馬車旁,手中的軟劍一揮,馬車的木板就像是紙糊的一般,頓時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