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光交錯,歌舞嫋嫋。
談笑風生間歡聲笑語繞耳不絕。朦朧宮燈下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但大家都明白,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說不定在下一刻,平靜的海麵就會變得波濤洶湧,吞噬生命。
宮宴後麵一處涼亭裏。
“王爺,二公子的毒壓製下來了。”一名墨袍男子半跪著,目不斜視。對著坐在輪椅上,看不清麵容的男子恭敬的說。
漆黑的夜裏,晚風微涼,可卻抵不上這個男子身上的蕭瑟陰冷。
聽懂黑衣男子的稟告,輪椅上的男子依舊沒動,就連呼吸都沒有變化一下。
“宴會該開始了吧。”悠悠開口,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後背陰陰的。
看向燈火通明的地方,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宗政永鴻,我會讓你知道你做這件事的代價。
“走。”
黑衣男子起身推著輪椅,向前駛去。
“啟稟皇上,準備好了。”
“那就開始吧。”宗政永鴻點點頭,開口允道。
“是。”轉身對著眾人,開著名冊,‘“第一位,”
“禦王到---”
宦官尖利高亢的聲音如破風利劍,一語道破宴會的和諧,語驚四座。
那一瞬間,氣氛凝聚,每人都手腳僵硬。頓時石化,晚風瑟瑟,好不淒涼。
對於這個禦王,玉子婧也有一絲了解。
他叫慕晟瑾,十五歲世襲王位,僅僅用了五年,他的地位無人可撼動。
不過能查到他的消息隻有寥寥數語。
據說他是天禦的戰神,沒有他打不贏的戰爭,
據說他滿腹經綸,就連學識淵博的當世大儒都不及他,
據說他俊美如儔,贏得京都無數少女芳心,
。。
在三年前,這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容貌被毀,不良於行,隻能依靠輪椅。性情大變,殺人不眨眼,凡是五米之內沒有會呼吸的。
行事果斷,下手狠厲。原本眾星捧月的人變成了人人避如蛇蠍的惡魔。
入口處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離他稍近些的,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洪荒猛獸一般。紛紛後退。
他們可都知道禦王五米之內是不能有活物的,不退,難不成湊上前去找死啊。
就算他是坐在輪椅上,還是難掩一身風華。暗紫色的宮服,繡著祥雲的金絲滾邊,盡顯尊貴威嚴。墨發用紫色玉冠和一根白玉簪子束起。左臉被一張白翼麵具覆蓋,隻露出了嘴唇和下巴。不過看那完美無瑕疵的右臉就可以看出,他的容顏一定是俊美無雙。
有一種人,他天生就有一種王者之氣。顯然,他慕晟瑾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坐在輪椅上,那睥睨天下的氣勢,衝破蒼穹的銳氣還是掩蓋不了。
可不知為何,玉子婧對這個素未謀麵的禦王卻有一絲熟悉。可那熟悉又說不上來,索性玉子婧也不想了。憑著直覺,玉子婧覺得他,很危險。
“參見皇上,臣來晚了。”平淡的語氣,好像上麵坐著的不是皇帝。嘴上說著來晚了,也沒其他動作。
宗政永鴻見他這幅樣子,不氣嗎?當然不可能。換做任何一個帝王,權威受到挑釁都會憤怒,更何況是久居高位的他。可他不會因這樣的小事而做出不該做的事。
“嗬嗬,無事。”不達眼底的笑讓人生寒,“禦王身體不便,這些虛禮不必在乎。”皇帝滿不在乎的說,就先帝王心胸之廣。可明白人有怎會不知道他這話裏的意義。
意思就是禦王你是個殘疾,不能走路,所以來的晚了。身為皇帝體恤臣子,這是多麼心胸寬闊的一個帝王啊。
慕辰瑾一臉平靜,看不出情緒。對於皇帝的演戲自動忽略,徑直做到了位子上。
因為他的到來所有人都不好了。
“開始吧。”最先開口的是皇後。作為後宮之主,由她說話最合適不過了。她也明白慕辰瑾自己絕對不會來,而且們每次宴會隻要有他,那就是宴無好宴。
一旁的公公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念出花名冊上的名字。
“禦史之女,呂丹華,流觴曲。”
流觴曲是陌玉公子的著作,天下名曲。可此時卻沒人來驚歎,更沒興趣看接下來的表演。
呂丹華顫巍巍的站起來,極力的保持大家閨秀的做派。走到中間朝皇帝行禮,僵硬的麵部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