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你不在,她們都欺負我,為什麼欺負我,我好害怕。”
遲念不停的控訴著,哭泣著,是那樣的無助。
“帶我走吧。”
遲念起身,目光緊鎖著前方,追逐著何年的幻影。
她裹了裹肩膀兩側的外套,手心不停搓著,嘴裏還哈著氣,好像這樣就能夠暖和起來。
枯樹葉順著風飄落,每走一步都有著嘎吱嘎吱的聲音。
她回頭,看著自己空無一人的背後,清冷的月光和橘黃色的路燈照亮了這一路,讓她平穩的走著。
良久,她像是感激般,笑了笑。
“謝謝。”
夜晚的海邊更冷了。
看似平靜的海麵卻帶給人無盡的壓迫感,像是要吃人一樣,可遲念卻毫不在意,開始哼著小曲,往前走著。
直到海水快要淹沒她。
人們說,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
可,如果本身就無人記得你呢。
記不得你的長相,你的喜好,有關於你的一切。
“好冷啊。”
她承認自己懦弱,承認自己膽小。
就像那句,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
可是,無意義的堅持就是無意義。
她越走越深。
突然,猛地,眼前一黑。
安聽失去了知覺,耳邊,隻剩下海浪聲。
周圍安靜了下來。
遲念像是做了一場夢,無邊無際的,毫無止境的夢。
夢裏的海浪化身成了吃人的巨獸,發出讓人恐懼的吼叫,張著口向她飛速過來。遲念一驚,下意識的開始奔跑。
但是在這裏沒有時間,也沒有距離,她隻記得自己跑了好久,她想放棄了,她停下腳步,在巨獸即將靠近的一瞬間,卻被拍醒。
“啊!”
遲念猛地坐了起來,睜開眼睛有些不安的環視周圍。
護士聽見遲念的哀嚎立馬走過來。
“你醒啦?”
遲念捂著腦袋,似乎還沒從剛剛的噩夢裏走出來。
“這裏是,哪裏?”
護士一邊說一邊將旁邊的簾子紮好。
“這是醫院,是一個小夥子送你來的,他說你要自殺,救了你送過來。”
“還好你醒來了,沒什麼大事,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吧。”
遲念呆愣。
“自殺。”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久,穿著一身白大褂的人就出現了。
“還好嗎?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索幸救的及時,我看你睡的不安穩,好像在做噩夢,結合你的行為,還是去精神科做個檢查吧。”
“不過你也不用緊張,隻是簡單的檢查,不需要焦慮。”
遲念的反應慢半拍。
“精神科?”
“您是說我?”
醫生微笑著。
“並沒有,你知道人的健康很重要,不僅是身體的健康,更有心理上的,我瞧你狀態不是很好,或許能夠幫上你。而你也不需要覺得是什麼很恥辱很見不得人的病症。”
遲念愣愣的聽著,不做反應。
不一會,護士便推來輪椅帶著遲念去做檢查,片刻後又重新回到了病房。
“別擔心,不管什麼,都希望您好好生活呀。”
遲念對發生的一切都不做反應,像是意識不在這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