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明月被莫名殺害,許憐兒呆呆的站在淩風他們平日裏居住的藥廬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著和明月相識的一幕幕,許憐兒心裏好似被滾燙的開水灌滿……她想哭,好想好想。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她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任由夏其和夏太康推開她的身體,撲倒在明月的床前,失聲痛哭。“我的兒啊……我們才剛剛重逢,為什麼你這就要走了啊!——”
“九弟,九弟……你……”夏太康的話一下子讓許憐兒懵了。
八夫人在許憐兒的身後,有些悲傷的看著許憐兒。她知道,太安對許憐兒的意義。還記得曾經她還未和夏其和好之時,在她那個樸素的農家小院裏,許憐兒曾經伏在她的膝上,說著她剛到巫夏時的那些生活——那些生活中,多少都是太安的影子啊……
她又想到了昨日太安裝作明月來到蘭清閣,他伸手揭開了自己的麵具,述說者他再見他們的激動。甚至,還激動的質問著夏其的所作所為。可最終,他還是原諒了夏其。隻是,他要求他們不能把他是太安的事實告知許憐兒。這個是他強烈要求的呢,他們隻能聽從。
最後,太安和太康兩人關著房門躲在屋內談了好久的話,說了些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
八夫人輕輕的走近許憐兒,有些傷懷的說道,“憐兒,我把夏夏交給三娘照顧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看到為好……”她試著轉移話題。因為,她害怕發現某些不想發現的事情。
聽到許夏夏的名字,許憐兒這才有些回神。不過,明月真的是太安嗎?
幾步衝到床前,許憐兒冷著臉看著床邊的眾人。難道,所有的人都知道明月既是太安?隻有她一人被蒙在鼓裏嗎?難道……他們竟都知道了自己被隱藏下的心思嗎?難道……
許憐兒突地俯身仔仔細細的看著明月的臉,按照她所了解的事實來看,如果明月真的是太安,那麼能夠讓他成功便成另一個人的——隻有麵具!還是人皮麵具!
她仔細的搜索著明月的輪廓,一絲一毫也不放過。這才發現,原來細細看來,明月的五官真的和太安很是相似,隻是他們兩人的五官高低和距離產生了差異。她看得越加的仔細了。
見許憐兒如此模樣,淩風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這個許憐兒怎麼可以這樣?明月都已經死了?她竟然褻瀆死者遺體!
就連夏其和夏太康,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許憐兒。不過此刻他們和淩風的心情是不同的,因為,此刻的他們竟同時害怕起來——太安最後說的,可是不要讓許憐兒知道他就是太安啊!
“許憐兒!你想幹嘛?”淩風氣憤的直呼許憐兒的全名,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直把許憐兒當做徒弟來看待的啊!雖然,收許憐兒做記名徒弟的時候,是為了讓太安可以安心留在他身邊。雖然是存了私心,可不可否認的是——在此之前,他確實和許憐兒相處不錯的。
可是現在,看著許憐兒褻瀆明月的屍身,淩風怒極,一把伸手拉過許憐兒的手臂,便將許憐兒摔倒在了地上。“許憐兒,枉你還是明月的師妹!你怎麼可以褻瀆你師兄的屍身?!”他說得氣憤無比。說完這話,他也有些疑惑起來——夏其和夏太康是何時知道明月的真實身份?
見淩風一把揮開許憐兒正湊近明月的身體,門外的蒙朔和鹿蛟連忙進屋,伸手把許憐兒扶了起來。而屋內,夏其和夏太康也伸手把淩風拉住,快速的勸道:“穀主切莫和憐兒計較,憐兒她隻是不相信明月公子會死……”此刻他們倒是異口同聲的稱明月公子了。
“鹿蛟,你剛才聽到了沒有?”他們說明月是太安……
轉身問著鹿蛟,就連許憐兒自己都有些開始不自信起來。看夏其他們此刻的模樣,許憐兒都有些不願意相信剛才她的耳朵了。太安怎麼會死呢?是啊,太安怎麼會死呢?
明月死了,已經夠了,為什麼自己要去相信太安也死了的話呢……她為什麼要相信!
許憐兒突地一步一步後退,後退到了門外,後退到了院壩內,不可置信的低語。“太安沒死。太安沒死……”可她的心裏卻又為什麼這麼不自信呢?
“憐兒,我聽見了。剛才……夏太康叫明月公子九弟呢……”鹿蛟的話將許憐兒拉進了現實。
“不!——”許憐兒大吼著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