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睜開眼,窗外是一片蕭蕭秋意。
一看手機,還不到六點鍾,突然有感而發,給歌丘發了一首自己以前很迷戀的詞,“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
“酸溜溜。”歌丘居然回複了,盧令令頗感意外,在他印象裏,歌丘對一切現代科技都有點遲鈍,有一次看她往手機裏保存一個號碼,試了半天沒打對名字,最後還是他代勞的。
當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發短信這麼簡單的事情,未必就一輩子學不會。
他回過去,“你起這麼早?”
“對呀!”
“早上吃什麼?”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果然是歌丘的語氣。
片刻,她又發過來一條,“親愛的,昨晚睡得好嗎?”
盧令令激動得差點沒坐起來,她喊我什麼,一陣心花怒放,癡癡傻笑了一陣,很不好意思地回複過去,“睡得很好,親愛的。”
歌:夢見人家了嗎
盧:沒有
歌:不理你了→_→
盧:夢見了,夢見了
歌:夢見什麼了,親愛的#^_^#
盧:夢見我們一起去公園,坐摩天輪,然後被困在裏麵了,可是你一點也不慌,然後我們就……
這是前兩天的夢,也不算撒謊啦。
歌:然後就什麼,做羞羞的事情嗎?
盧:沒有啦!!!
歌:到我房間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盧令令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打字的手都顫抖了。
盧:會被妹妹們看見的。
歌:沒事啦,她們還在睡覺。
盧:好……好吧!
盧令令一骨碌爬起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借用狡玉的小木梳把頭發打理了一下,推開臥室的門,一片金燦燦的陽光撒在客廳地板上,貓兒們蜷縮在爬架上和沙發上睡覺,心中一陣柔情蜜意。
他鄭重其事地敲了三下門,一個聲音從衛生間裏傳來,“咦,起來這麼早呀?”
抬頭一看,居然是歌丘,懷裏還抱著一籃子髒衣服,盧令令愣了半天,“你找我?”
“沒有啊。”一臉茫然。
“你的手機呢?”
“不知道放哪了,可能是昨晚鬥花拿去玩了。”
這時,從兩個小孩的臥室門後麵飄來一陣吃吃的笑聲,盧令令真想找塊豆腐了此殘生。
歌丘繼續忙家務活,勤勞的滾筒洗衣機所發出的嗡隆隆動靜,是狐狸家早晨的叫醒鈴。
印象裏的黑社會老大一般都是住在遠離塵囂的水景別墅裏,每天除了板著麵孔喂池子裏的錦鯉基本上沒別的事情可做,但是歌丘這個老大簡直就像鄰家女孩似的平易近人,家務事從來親力親為,就是殺了人回來,也是自己對照《生活竅門大百科》去掉衣服上的血漬。她不想把老大的身份帶到日常生活中來,更不想讓鬥花和怕怕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呼奴使婢的生活,變成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需要幫忙嗎?”盧令令探頭探腦價問。
“幫我做早飯吧。”
“OK!”
他躍躍欲試地來到廚房,打開冰箱看看,打算做三明治。
在吐司上麵抹上厚厚一層黃油,兩片生菜葉,兩片番茄,一片培根,用刀沿著對角線一切兩半,賣相挺不錯。
然後又榨了四杯鮮橙汁,幾滴朗姆酒能中和掉酸味,畫龍點睛,讓口味更富層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