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廣丵場離中間還有很遠的古天河也隨著人潮控製不住地向廣丵場中央擁去,最後前麵也沒有任何地方了,古天河承受著四麵八方的巨大壓力,感到自己眼冒金星,呼吸困難,還有旁邊人群巨大的刺耳的喊叫聲,上空直升飛機螺旋槳的旋轉聲,還有螺旋槳帶來的狂風,讓古天河幾乎就要昏倒了。突然古天河感到旁邊一鬆,自己一下子被人群擁擠著重重的撞到了一麵牆上,後背立即傳來一陣劇痛,可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四麵的人群立即又把自己緊緊地擠在了牆上,古天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旁邊的人為了逃避擁擠,順勢爬上了旁邊一人多高的高台上麵。古天河一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立即決定趕快也爬上去,這樣下去,自己什麼食物都吃不到,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活活擠死。
古天河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轉過了身來,勉強把手伸了上去,攀住了台子上麵,想要雙手用力把身子拽上來,但自己力氣太差了,根本無法和下麵的人擠住自己的力量抗衡。自己隻是掛在那裏,上下不得。正在掙紮的時候,突然古天河感到上麵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再拚命得向上拽,得救了。古天河一意識到有人在幫自己,眼淚差點沒有下來。上麵的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拽了上來,古天河爬了上來,一下子坐倒在高台上,大口的喘著氣,那兩個拽他的人也在喘氣,其中一個人說道:“天哥,好險,好在你遇到我了。”
古天河聽到聲音,連忙抬頭去看,原來是那個在劉國柱手下的年輕人安誌遠,另一個人年齡稍大,也朝古天河點了點頭。
古天河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說道:“你這是救了我一命,差點就被擠死。”
安誌遠連忙擺了擺手,說:“天哥,應該的。”
古天河點了點頭,這時候感到自己稍稍好受些了,隻是背部還一陣一陣的傳來疼痛。古天河站了起來,看到下麵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上萬人擠在這個廣丵場上,以那掉落到地麵上的大箱子為圓心,仍然在拚命擠著,所有人根本看不到身子,隻能看到痛苦得幾乎變形的臉孔,組成無邊無際的人的海洋。還有震耳欲聾的喊叫聲,痛哭聲,就像地獄裏的人群在遭受著苦刑。
高台上還在有人不停的爬上來,每個人的表情都顯示著剛才擁擠帶來的極度痛苦。空中直升飛機已經把掛網的繩索拉斷了,在天空中懸浮著,比剛才距離地麵的高度高了一些,那個負責觀察和喊話的軍人仍在向下望著,觀察著情況。
正在這時候,突然古天河看到遠處遠遠的馬路盡頭,人群的末端,突然開來了兩輛貨車,貨車停下了幾秒,跳下來幾個人,然後指揮著貨車轉了個頭,貨箱朝向了人群,之後那幾個人跑到貨箱門那裏,把貨箱門打開了,之後連忙跑到了一邊。而貨車駕駛室那裏,也下來了一個人,蹬著貨車駕駛室後麵的梯子,爬到了車頂上,那幾個開貨箱門的人也都跟著爬到了兩輛車的車頂。
因為距離太遠,古天河模模糊糊隻看到領頭的人全身都是紅色的衣服,突然想起了那個組織了一批信徒的那個什麼先知來,難道是他,他來幹什麼,開著車來搶食物麼?
廣場上的人群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那些人來,天空的直升機上麵那些人在天空中盤旋著,看下麵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正常的分配食物,又因為有軍令不準下去和這些幸存者發生物理接觸,其實就是下去了就憑他們幾個人又能和這幾乎上萬人抗衡麼?隻是居然隻是這一個廣場竟然就有這麼多人,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望著下麵恐怖擁擠著的人群,那個負責喊話的人突然又喊道:“下麵的人群不要擁擠了,下麵的人群不要擁擠了,我們這批物資隻是第一批運送過來的物資,我們這批物資隻是第一批運送過來的物資,後麵還有物資陸續運來,請不要擁擠了。”但人群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這時候遠處又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嗡嗡聲,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遠處又開始有直升飛機向這邊飛來,每個飛機的下麵也都掛著巨大的運送物資的箱子,用掛網掛著。
那個負責喊話的人見後續的救援物資到了,連忙喊道:“下麵的人群,你們看到了麼?第二批物資也來了,第二批物資也來了,請不要再擁擠了,請不要再擁擠了。”下麵的人群也看到了,有一部分人稍稍停了下來,開始向遠處觀望,但接近落到地上箱子最近的那些人仍然棄而不舍的繼續向前擁擠。
古天河和安誌遠也看到遠處的飛機了,安誌遠呆呆看著直升機,說道:“天哥,看到了麼?食物這次不用發愁了。”
古天河也看著那個飛機,心中也湧出了一絲希望,但突然又想起來剛才看到的那些人,還有那個先知,他們在幹什麼呢?古天河心中感覺不知為何非常不好,連忙轉過頭去看那個方向,隻見那個穿紅衣服的人站在車頂上,雙手向空中飛舞著,應該是在配合著自己的演講做著手勢,旁邊其他人居然都朝向她跪下了,雖然廣場上太嘈雜了,古天河聽不到她說什麼,但看著些人的舉動,還有那個人渾身上下那套紅得刺眼的衣服,那個人一定就是古天河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先知。他們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