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熙!柔兒!”皇帝驚喜地大喊一聲。
“皇上!”薛柔也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場麵如此劍拔弩張,喜的是皇帝沒有受傷。她一路小跑,穿過士兵的重圍,來到皇帝身邊,帶著滿臉的欣慰,卻在離皇帝數尺的地方停住,沒有再上前,隻是按捺住心中喜悅,施了一禮。
元暘知道她在這樣的場合下不敢僭越,便微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踏實的微笑,薛柔心中一蕩,臉蛋頓時暈紅一片,低頭不再言語。
“你們!”裴廣毅又驚又怒,大喊一聲。
“裴大人,怪不得你在鹽庫中可以神出鬼沒,外人卻從未見你在江家鹽庫出現過,這暗道挖得真是巧妙之極啊!”昭熙笑盈盈地看著裴廣毅說道。
這時,裴廣毅派出去的小廝回來了,他伏在裴廣毅耳邊低語幾句,裴廣毅臉色大變,怒喝:“是誰讓鹽庫裏的守衛全部出來禦敵!一群飯桶!真是一群飯桶!”
“皇兄!”又是一名少女的聲音在後邊響起,眾人看去,卻是嶽蕭攙扶著襄寧公主慢慢走來。
“襄寧!你也沒事,真是太好了!”薛柔急忙上去扶住襄寧。元暘見此也終於放下了心,眉頭舒展開來。
“皇兄,昨晚昭熙把我藏了起來,讓我不能亂動,我一動不動在櫃子上麵趴了將近十二個時辰,不吃不喝,全身僵硬,差點就沒命了!”襄寧委屈地說道。
“對不起,公主,情況緊急,昭熙隻能出此下策。”昭熙見了公主現在的慘狀,雖然仍有些埋怨她的馬虎導致大家身份敗露,但也生出了些許愧疚之情。
“沒關係昭熙,我不是怪你,我還要謝謝你救了我呢。”襄寧向昭熙甜甜一笑。
元暘也對昭熙投去感激的眼神,隨即也不再耽擱,下令將裴廣毅等人一並拿下。裴廣毅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沒有過多的抵抗,束手就擒。
“皇兄,逸哥哥怎麼不在?”襄寧焦急地問道,這個問題薛柔也早就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怕皇上責怪她隻顧兄妹之情。
“大學士此時在安都,這些及時趕來的軍隊就是朕命他臨時調來的。不然,你以為這一切都是誰的功勞?”皇帝拍了拍襄寧的腦袋,無奈地笑笑,這個妹妹心中,是不是大學士已經比皇兄還要重要了?
私鹽一案到此時已經徹底告破,裴廣毅是私鹽案幕後主使,江家不過是他的一個幌子罷了,裴家與江家均被抄家,主要人犯被押往京城送審,而運鹽使巴德山雖早已得知裴廣毅的劣行,卻礙於權勢威壓,不敢上奏,被連降三級,罰俸一年。
“今天的故事講到這裏,多謝各位客官的捧場。”屏風後麵的人說話語調重新恢複了低沉、不帶一絲語氣,並旋即起身離開,沒有多做一刻的停留。
“原來昭熙郡主是這樣有勇有謀,並非一個嬌生慣養的嬌貴郡主啊!”身邊有人感歎道。
茶館裏的人都沒有起身,還沉浸在這個故事之中,有的人沉默不語,端起茶杯又喝了幾口茶,卻全然沒有注意到那茶已經涼透了;有人感歎著故事中的人物或性情直爽,或足智多謀,心生向往之情;有人則和同桌的茶客聚在一起,討論著私鹽一案的內幕,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