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第一個瞬間,就讓我給你第一個溫暖的擁抱。
——維亞·阿弗羅多
光榮之日過去已經快200年了,新時代重建在末世的廢墟荒塵之上,人們都試圖去遺忘那黑暗的歲月,可空中詭譎多彩的輻射雲卻不時提醒著人們那些過去的故事。曾經流傳已久的英雄故事現在也已成了傳說,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成了詩人筆下的娓娓歌曲。唯有配著黑色十字勳章的聖徒還往來在世界各地傳頌著天主的福音,證實著聖典所講故事的真實。
克魯姆洛夫這是這片城市廢墟舊時的名字,哥特和巴洛特式的建築,既是破敗卻也依舊美麗。光榮之日後的秋季是極度寒冷的,天空中密布的輻射雲終年不曾散開。一隻變異的糜齒鼠從一棟倒塌的房簷下探出頭來,糜齒鼠仰著頭,用力在空中嗅了嗅,似有些遲疑,不過空扁的腹腔終是戰勝了它並不發達的大腦,它小心翼翼的從房簷下躥了出來,沿著牆根一路疾走。可幸運女神似乎不在它身邊,它剛轉過灰白色的牆角,一隻纏滿漆黑繃帶的手就抓住了它。
這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大漢,他將糜齒鼠舉到了眼前,瞧了瞧個頭,裂開嘴對身後緊靠著牆壁的半大小孩說道,“嘿,蘭姆尼,今天晚上咱們有肉吃了。”小孩靠坐在地上,抱著一隻高過他半個頭的舊時代半自動步槍,此時眼神中也閃爍著對稀罕肉食的向往。兩人正在談笑,就在這時,掛在大漢肩上的對講機帶著沙啞的電流聲響了起來,“傑斯,不要胡鬧,當心被路過的‘羚羊’發現”。大漢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塔樓,無奈的聳聳肩,順手扭斷了糜齒鼠的脖子塞進了後麵蘭姆尼的手中。蘭姆尼接過糜齒鼠,很小心的用一個已經辨不清顏色的塑料袋子裝了起來,放進了隨身攜帶的行軍囊裏。
而在傑斯望過的塔樓之上,正趴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端著一把反坦克步槍,靜靜在趴在地上,各種用做偽裝用的雜物垃圾看似隨意卻有序的掩蓋在他的身上。他同樣也穿得很是破舊,不過,依稀能從他的肩章上認出劍盾交叉的紋理來。反坦克步槍,雖然隻是舊時代的產物,還有劍盾交叉的肩章,這些已經足以標示他的身份。
自從光榮之日後,本就混沌黑暗的世界變得更加的混亂起來,國家的概念已經完全從人們的意識中遠離,取而代之的是各種財閥統治的領地,邪教蠱惑的零散流民,以及在荒野四處遊蕩的變異生物。唯一能讓所有人信服的組織便是由舊時代時期的武裝組織《雷神》所建立的教廷了,而教廷所在的卡斯蘭基地,也成了當時人類最後的堡壘城市。當戰爭結束,新時代來臨之後,被人們形容為新時代麥加的卡斯蘭,已有了高達3000多萬的人口,不亞於舊時代的超級大都市,在那裏也完整的保存了人類文明的火種,並延續了下去。而教廷的聖徒們更是佩戴著黑鐵十字勳章在滿目瘡痍的荒涼世界傳播著天主的教義,試圖讓流離失所的人類重新回到文明社會裏來。
200年來,一切看來都在向著好的方麵發展著,卻意外的在10年前,教廷審判庭的審判長,也是教廷第一騎士卡裏莫·v.塔拉尼亞,在執行一次秘密任務之後竟然判出了教廷。之後,他在5年時間逃過了教廷不計其數的追殺,最後竟然在舊南美洲大陸建立了一支名叫《血石》的反抗組織,與教廷分庭抗禮。血石的成員具是流散在荒原上的流民,他們用交叉的劍盾作為自己的標誌,靠著打劫往來的財閥擴充著自己的力量。也是在血石成立後的兩年時間裏,各種版本荒誕的流言開始在人類世界裏流傳開來,卻都一致的指出,教廷,才是導致暗黑紀元的罪魁禍首,那無法控製的瘟疫,和恐怖的寄生者安琪拉才是毀滅了人類文明的根本原因。於是越來越多的反抗組織如雨後春筍般成立,抑或趁火打劫,抑或占山為王,原本即將踏上正歸的殘破世界再一次陷入了無邊的混亂。
顯然在這裏的三人就是血石的成員,那他們口中“羚羊”也就好理解了,一定又是哪家財閥的運輸隊要從此經過而被他們給埋伏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馬達轟鳴的聲音。塔樓之上的男人對著耳機低聲說道,“注意,‘羚羊’進圈了,準備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