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酒杯淺淺嚐了一口金黃色的酒,點頭:“嗯,是很不錯。這個酒在嘴裏清清涼涼的,感覺很好。”
她安之若素的態度讓黃衫女子很好奇,問道:“喂,你怎麼就不問一問我困住你的理由呢?”
白清湄聳聳肩說道:“你想說自然就會說的,你若不想說的話,我問了也沒有用,你說呢?”
黃衫女子笑著說道:“噗嗤,我很就沒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了。”
有趣?
白清湄一向覺得自己很無趣,隻聽她又說道:“我困住你的原因很簡單,我隻是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
白清湄愣了愣,這個理由還真有點讓人驚訝:“你、你很無聊?”
黃衫女子點頭:“嗯,你不用擔心,我隻留你三天。三天之後,你就能離開這紅塵幻境了。”
聽她如此一說,白清湄懸著的心徹底落下來:“你為什麼會覺得無聊呢?人生在世有很多事可以做啊。”
黃衫女子說道:“那些對我而言都沒有意義。”她神情很迷離,“姑娘,我愛上了一個人,我這一生都用來等他了。”
想起心上那人,她的聲音溫柔得要滴出水來:“他總是白衣翩翩,清俊的眉眼裏帶著股與生俱來的冷漠與疏離之色。當他靜靜站立在那兒的時候,我總覺得他隨時要羽化登仙離我而去。我一直在等著他,等啊等啊,等了很多年,但是他眼裏從未有我的存在。偶爾,他想起我來,也隻是因為一些,唔,別的人而已。”
白清湄盯著她:“這樣的男人還值得你等嗎?”
女子笑著說道:“值或者不值,你現在問我,我不知道。也許真到了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愛上一個求而不得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她這般,愛上檀骨那樣的人,注定此生無果。
突然,白清湄發現黃衫的女子的臉色很蒼白,似乎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白清湄走上前,詢問道:“你沒事吧?”
黃衫女子對她“噓”道:“你現在不要說話。”
白清湄腦海中靈光一閃,天劫,天雷,也許她渡天劫的事情驚動了白府之人,玄霜或者容七來桃林找她。
如果,她現在趁著黃衫女子神識不穩之際對她動手的話,她有很大的機會逃出這場紅塵幻境。
不過,白清湄最終還是沒動手。這黃衫女子對她沒惡意,而且,她太可憐了。
此時,山洞之外,麵容清冷如月輝的檀骨對身旁的絳丹說道:“我感應到她的氣息,應該就是這裏了。”
絳丹那張妖媚的麵容往山洞裏瞅了瞅,撅著屁股扭來扭去道:“哪裏?她們在哪裏?唔,什麼也沒有。嘻,肯定是你感覺出錯了,我們快走啦。遲了,你心愛的女人指不定會成什麼樣子呢。走吧,這沒什麼好看的。”
絳丹拉著一臉疑惑的檀骨離開,末了,回頭,對著山洞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片刻之後,黃衫女子神情如常,對白清湄道:“我是妖女夙願,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