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湄摩挲著手中的金步搖,繼而緩慢的將金步搖戴在頭上:“若是別的首飾我也可以割愛,可這套首飾是我娘留給我的。”
意思很明白,你想要這首飾,沒門!
蘭姨娘走幾步走上前,直接伸手從白清湄的頭上搶首飾,邊搶邊說道:“沒事兒,你娘留給你也隻是做一個想念而已。改明兒,我畫一張你娘的丹青給你,你天天看著那張丹青思念你娘就行了。至於這套首飾,拿來給我吧,算是給清紗賠罪的禮物。相信你娘知道後,也不會怪你的。”
白清湄氣極而笑,她算是明白白清紗那強搶的性格遺傳誰的。
白清湄躲過蘭姨娘的魔爪,笑了笑。
“話說妹妹搶姐姐的東西還說得過去,畢竟人小嘛,不懂事也正常。可是這伯母搶侄女的東西,算怎麼一回事?”
“賤人,老娘拿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別給你臉不要臉的!”
“嘖嘖,你看得起我,我還看不起你,你碰一下本小姐的東西,本小姐都覺得髒呢,老妖婆!”
白清湄鄙夷的看著她,她自認為自己心性很淡定,可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想痛揍蘭姨娘一頓!
蘭姨娘惱羞成怒,罵罵咧咧說道:“小賤人,老娘看上的東西,我不信你能守得住,識相點的話就乖乖交出來!”
白清湄忍住怒氣,對大老爺說道:“大伯父,你不打算管一管?真看著她強搶侄女的東西嗎?”
大老爺咳嗽一聲:“蘭兒,住手!”
蘭姨娘悻悻然住手,不過嘴裏還是不服氣的嚷嚷著:“她把清紗傷成那個樣子,我拿她一套首飾算是補償清紗,這也不行嗎?再說,我們看的起她的東西是她福分。”
白清湄嗤笑一聲:“這種福分我不要也罷,你們給別人去吧。那誰,大伯母那兒好東西多,有本事你去搶。”
蘭姨娘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來,冷著一張臉瞅著大老爺。
大老爺咳嗽一聲:“清湄啊,既然你妹妹喜歡金步搖,你就讓給她,大不了伯父給你銀子唄。”
蘭姨娘聽到這話,立馬跳腳:“什麼?還要給她銀子?不給!這個小賤種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用的府裏的?找她要一套首飾,那是看得起她!”
蘭姨娘又狠狠瞪著她:“不願意給首飾的話,你就把這些年吃的東西吐出來!”
白清湄尋思著,這金步搖到底有什麼用作呢?為何蘭姨娘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正在這時,以為穿著黑色衣袍的花甲老人走到院子門口。
白清湄心裏一喜,真是天助她也,老太爺竟然來這兒了。
她似笑非笑的盯著罵罵咧咧的蘭姨娘:“蘭姨娘,你一口一個小賤種罵誰呢?”
蘭姨娘雙手叉腰,做出潑婦樣:“我罵的就是你,你沒聽出來?咦,別人吞金自殺的都是堵住腸胃,你怎麼把腦子堵住了?你爹娘不是白府的天才麼?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蠢材。嘖嘖,莫不是你那賤人娘紅杏出牆吧。”
蘭姨娘說得起勁,絲毫沒有察覺到老太爺站在院子門口。
老太爺的修為比在場之人都要高,他們難以察覺也正常。
白清湄隻是運氣好而已,她這個方位剛好能看到老太爺。
蘭姨娘越罵越興奮,用詞也越來越粗鄙:“小賤種,你娘和野男人生下你,就偷著跑了,你爹也覺得沒臉見人,也跑了。我要是你,我也自殺了。哈哈,你活著可真沒有意思。來,快把你的金步搖給老娘,老娘就恩賜你一口薄棺材,總比你暴屍荒野要強。”
白清湄隻覺得自己胸腔中有無數的氣血在翻滾著,那股怒氣恨不得從胸腔中迸出來。
此時此刻,她真希望黑暗怨魂能附在蘭姨娘身上,至少,她能痛痛快快狠揍她一頓。
她冷笑道:“賤種?蘭姨娘,我爹是白府嫡出的二老爺,我是二房嫡出的小姐。你辱罵我小賤種,你置我爹於何地?莫非我二房一脈在你眼中就這般下賤?還是說我們二房一脈來路不正來曆不明?”
“不光你下賤,你們一家子都很下賤!”
“蘭姨娘,你說什麼呢!”老太爺聽到這不堪入耳的話,終於忍不住開口嗬斥,“還有沒有規矩!”
“爹,我說的可是事實,都是這個小賤人,把好好的家鬧成這樣子。哼,如果不是因為她,二弟會一走了之嗎?還有我們家可憐的清紗,她被這個小賤人打得遍體鱗傷。爹,你還是把這個小賤人趕出府,免得她給家裏惹來禍事。”蘭姨娘沒有絲毫的羞愧,反而咄咄逼人。
“清紗怎麼了?”
“爹,這個家是靠我們大房撐起來的,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把她當嬌小姐一樣養著的。結果呢,清紗看上她一套頭麵首飾,她還不樂意送給清紗。不樂意給就算了,還把清紗打傷了。”
蘭姨娘嚎叫著,捶胸頓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就差沒有對著老天爺哭。
白老太爺皺眉:“不過一套頭麵首飾而已,你妹妹看上了,你就給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