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雙眼睛充滿怨恨,牢牢的盯著順豐,死不瞑目。打著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怎麼就對自己下狠手呢?
屋外的春桃憂心忡忡問道:“鬧這麼大的動靜是怎麼一回事啊?”出乎春桃的意料,屋內,順豐順德兩人並未應她一聲。
春桃心裏生出一抹不安,她來回在門外踱步,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推開門,進去瞅瞅。
她總覺得白清湄身上有一股邪氣,邪得厲害。不然,那個賤人的命為什麼那麼硬呢,幾次三番都不死!
而此時,走在路上的玄霜心裏也非常的不安。
春桃那人的性子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她哪會有那麼好心,照看白清湄?
玄霜越想越是心神不寧,她跺了跺腳:“降雪,我現在回去一趟,你去嗎?”
降雪不滿的嘟噥一聲:“就你事兒多!”都走到半路上了,還跑回去幹嘛?不過,降雪還是跟著玄霜一起回去。
去而複返的玄霜剛踏入院門,就看到春桃站在院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緊接著,她發現白清湄的房門緊閉,而門外兩個黑衣小廝早已經沒了蹤影。
玄霜臉色一變,她幾乎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她狠狠剜了春桃一眼,怒道:“小姐出了事,我非要你償命!”
春桃正欲諷刺她幾句。
豈料,屋內再次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玄霜的心髒驟然一停,立馬朝大門奔去。春桃低聲咒罵幾句,急急忙忙跟在玄霜降雪身後。
玄霜一腳狠踢,踹門:“小姐,婢子來救你了!”門被踢開,眼前一幕血腥的場景著實將三人嚇得不輕。
順德睜著眼倒在地上,臉上全是鮮血,猙獰不已。順豐跪在地上,頭上也在流血,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門。
他的周圍,散落了一地花瓶碎片。
春桃看到白清湄半坐在床上,衣裳完好,暗罵道,這個賤人果然邪得厲害。
白清湄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春桃,就像獵人盯著獵物。春桃遍體深寒,這廢材怎麼會有這麼一雙可怕的眼睛?
不過,想起白清湄懦弱無能的性子,她心中的驚恐之情瞬間消散了。
春桃低聲咒罵順豐順德,這兩個沒用的蠢貨,為了一個醜女人竟然大打出手,簡直太丟臉了!
白清湄看到玄霜降雪時,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身子也軟軟的躺在床上,她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她白著一張臉,顫抖著手指著春桃:“將她綁起來!”
春桃十分意外白清湄竟然會下令對她動手,她笑道:“嘖嘖,你才撿回一條小命,好生歇著才是正經,還在我麵前逞什麼威風?”
白清湄眸中毫不遮掩的濃厚殺意讓春桃的心中一凜,她依舊強嘴道:“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告辭了。”
玄霜降雪兩人相視一看,走上前,攔住春桃。
她們兩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之後,立馬就猜出剛才在這屋裏發生了什麼事兒。
先前,春桃從周嬤嬤的口中得知白清湄快斷氣了,她就帶著收屍房的兩個小廝前來收屍。
哪知道白清湄居然又死而複活了。
春桃就尋了一個借口將她們兩人支走,然後指使那兩個小廝輕薄白清湄!雖然她們無從得知春桃這麼做的原因,但她們兩個也知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但白清湄惹得一身騷,她們兩個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春桃強壓住心底的懼意,怒目盯著玄霜降雪:“你們兩個臭丫頭想怎樣?”
玄霜冷笑道:“自然是留下你!”
春桃一邊後退一邊指著她們罵:“兩個瞎了眼的奴才,我可是大夫人身邊的紅人,你們倆要是敢對我動手,大夫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不信你們就試一試?”
降雪身子凝滯了一下,玄霜卻是步步緊逼:“我先前說了,你若欺負我家小姐,我就算拚了命也要殺了你!”
玄霜說的話讓白清湄心中流淌出潺潺暖意。
玄霜走上前,與春桃廝打在一起,而降雪則是猶猶豫豫的,既不想惹惱春桃又不想得罪白清湄。
白清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們,春桃出手的招式很雜亂,而玄霜出手的招式很有規律。
隻不過,春桃出手呼嘯生風,一招一式具有力量。而玄霜一招一式沒有一點力氣的樣子,軟綿綿的。不出五十招就會敗下陣來。
果然如白清湄所料想的那般,春桃在五十招內打敗玄霜。
她自信心膨脹,狂妄自大說道:“就你這樣的身手也敢對我動手,不自量力的東西。哼,一堆廢材!”
俗話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今天這屋裏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她做的那些事也都擺在明麵上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這屋裏的人,她一個都沒打算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