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龍看了眼張英兄弟,後者也看看他,三人同時一笑。林曉龍先開口問道:“薑英呢?”
張英答道:“我們接到你的電話,馬上召集從前幾個過命的兄弟過來支援,薑英擔心江南他們,所以帶著十幾個人去醫院了。”
林曉龍讚道:“做得好!”說著他從地上一具屍體上扒下絲襪,問道:“認識這人嗎?”張英看了眼,道:“不認識!”緊接著無意間抬頭看見不遠處倒地不起的南野一鶴——他整個人都傻了。
林曉龍繼續說道:“別看了。生死有命,多說無用!給我十個弟兄,我化裝成他們的人,把敵人引開,你們把南野一鶴送去醫院!”
張英道:“這裏你地形你不熟,還是我們去!再說,現在能保護南野大哥的就隻有你了!”
林曉龍想想也是,隻好說道:“小心!”
張英會意,點點頭道:“你也小心!”
林曉龍點點頭,飛奔到南野夫婦跟前,一手一個把他們扛在肩頭,飛身上房向醫院跑去……
張英馬上吩咐手下兄弟扒地上屍體的衣服;其中一個膽大的小弟提心吊膽的問道:“張哥,剛才那個是什麼人?會飛的?”
張英笑道:“是兄弟!”
醫院急診室的燈亮著。偶爾能看見醫生護士們忙碌的身影。林曉龍正在焦急地等待,等待……
就在這時,張英,徐英趕來了。他們見到林曉龍第一麵就問道:“怎麼樣?”
林曉龍道:“還在搶救!”
張英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小聲問道:“曉龍哥,不給嫂子打個電話?”
林曉龍歎口氣,搖頭道:“瞎話還沒編好~~”
就在這時,急診室的燈關滅了。醫生走出來。林曉龍搶步上前,急切地問道:“怎麼樣?”
醫生摘掉口罩,搖搖頭,道:“誰是病人的家屬?見他們最後一麵吧!”
林曉龍大驚失色,連忙叫上張英,徐英衝進急診室。
張、徐二人進入急診室,先是愣了下,馬上撲在南野一鶴的身上放聲大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林曉龍使勁把他們推開,高聲叫道:“不要吵!”說著抓起南野一鶴的手腕仔細的切了下脈,另隻手搭在南野瓊花指尖——大概過了十幾秒,林曉龍的眼淚也順腮滑落……
次日中午,林曉龍回到中華樓,連招呼都沒打就上樓睡覺去了。陳勝男見他白淨英俊的臉上印著兩個很誇張的黑眼圈,不由心疼不已,所以沒說什麼,由他去了。
他睡了整整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完全被噩夢所纏繞。
從醫生斷言南野一鶴沒救起,一直到南野一鶴遇襲;又從那賣鐵板燒得奇怪女孩到了蘇桐江南眾人;緊接著又是南野夫婦的影子——樣子雖然看不太輕,但聲音絕對沒錯——他們顫抖,憤怒,悲哀的聲音不斷刺激著林曉龍的耳膜:怪你!是你把我的手下都打傷了……要不然我們會有這種下場?你害了我們,更加害了小鷹~~~他從此後沒了父母~~就像你一樣~~像你一樣~~~~~林曉龍驚得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他擦擦頭上的冷汗,看看表,已經是碗上六點鍾了。
就在這時,想起敲門聲。林曉龍下地開門,陳勝男笑嘻嘻的站在門外。林曉龍睡眼惺忪的說道:“進來吧!”
陳勝男慢悠悠走進房間,輕輕坐在床上,然後小聲問道:“曉龍,你昨天晚上去幹什麼了?怎麼一夜沒有回來?”
林曉龍早編好一套瞎話,隻見他皺著眉頭,使勁拍拍腦袋作回憶狀,片刻才說:“有個朋友打電話叫我去喝酒,我們在一起狂歡了一夜。”他說到這馬上解釋道:“沒有叫女人的!”
陳勝男得意地笑道:“我知道你也沒有這個膽量!”但她馬上又十分擔心地說:“不過下回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說一聲,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夜市昨天晚上砍人來的!死了不少人呢!”
林曉龍心想:什麼叫我可能不知道?十個人裏的有六個是讓我給宰了的……但他嘴上卻說:“哦?我還真不知道呢!昨天和那兩個人談了下,就話不投機,然後我就找朋友喝酒聊天去了。”
陳勝男笑道:“下回少喝點酒,你看看你,一回來就跟丟了魂似的!”
林曉龍拉起她的手,笑道:“我知道!下回注意就是了!”然後又隨便找了些話題聊了兩句,找借口離開中華樓,趕奔南野一鶴家。
南野一鶴家門口外停滿了黑色的汽車。從那些奔馳,寶馬的標誌來看,林曉龍知道這些吊唁的人至少都是有錢的人。
別墅門口的柱子上貼著張白紙,寫著四個大字:恕報不周,下角落款:南野宅;別墅正門高挑鬥大白花,兩邊白布垂下,隨晚風輕輕飄擺。院子周圍,花圈挽聯不計其數,晚風一掃,嘩嘩聲響,無限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