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水來,芷兒你醒啦,還難受嗎?”宣白芷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床前站了好多人,丫鬟秀竹扶她坐起來,又給她喂了點水。

“妹妹,你頭還疼嗎?”宣梓文緊張地盯著宣白芷,隻見宣白芷捂著心口,臉色蒼白,眼神裏冰冷而死寂。宣白芷輕輕蹙眉,盯著眼前的幾個人。

“芷兒啊,你倒是說句話呀,莫不是燒傻了?”宣煜擔心的看著宣白芷,昨天燒了一整天,今天剛退燒,大夫都說沒事了,怎麼看上去不像呢。

聽到父親宣煜的聲音,宣白芷才回過神來,她貪婪地看著父親的臉,還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可這是怎麼回事?她又看了看哥哥宣梓文,也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難道宣家沒事,林雨墨都是在騙自己。

不,臨死前那錐心刻骨的痛如此清晰,曆曆在目,那不是夢!

“芷兒,”宣煜又叫了一聲,才把宣白芷的在外遊蕩的思緒叫了回來。她看著房間裏的素雅的布置,還有那個她最喜歡的春江花雨夜的屏風,這裏就是她在宣家的閨房。

“父親,現在是何年?”宣白芷急切地拉住宣煜的手。

“你怎麼了,現在是景昭七年啊,你是因為發了燒不記得了嗎?”

發燒?望著父親擔憂的眼神,宣白芷努力地在腦中回想當年發生的事情。好像是自己為了逼父親同意自己嫁給江峰,絕食不成,於是便投湖自盡,被救之後發了一天一夜的燒,父親才迫於無奈,終於同意了這門不般配的婚事。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七歲那年,跟江峰成親的那年。

前世,她高門低嫁,轟動一時。

他文采斐然,潔身自好,溫柔繾綣。

她處處維護他,嫁妝隨便他用,有求父兄,她從不吝惜。

可成親三年,江峰從未踏足她的房間,她一度以為是江峰有隱疾,直到看見林雨墨挺著肚子進門才知道他不是不行,隻是對著她不行。

老天既然又給了她一次機會,難道她還要與他癡纏一生,錯付一輩子嗎?

不!

這一世,她絕不再嫁江峰,絕不再給他任何傷害自己家人的機會。

“白芷,白芷,哎呀,這孩子是怎麼了,是不是燒傻了?”宣白芷的哥哥宣宣梓文摸著宣白芷的額頭說。

“你才燒傻了呢,怎麼這麼說你妹妹。”宣煜拍掉他放在宣白芷額頭上的手,用自己的手試探地在宣白芷的額頭上摸了摸,“不發燒了啊,怎麼竟說胡話呢。白芷啊,你看看爹,還認識不?”

“父親,我沒事,剛才隻是出神了,你們放心吧。”宣白芷收回神思,貪婪地盯著宣家父子看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既然你這麼喜歡江家那小子,父親也不好再阻攔你們,等你病好了,就讓你哥哥去找那小子,商量下定親的事情吧。”宣煜想明白了,什麼事情都不及自己女兒重要,隻要她開心,就算要他的命都行,更何況隻是找了個不滿意的女婿而已,隻要她們小兩口能開心幸福地過一輩子,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