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龍不斷地超過一個又一個人,在他們打算鬆一口氣下來勻速跑時突然從後方竄出。從高空往下看,柴玉龍就像是一條挑動水箱中死氣沉沉的魚群的鯰魚。本已基本形成一條長帶的考試隊伍又開始了混亂的騷動與競爭奔跑。
“那個是誰?是你說的蘇珊·瑪麗嗎?可是她怎麼長的像個男的?也是,平時就總是跑第一的人怎麼可能長得像女生呢。啊哈哈哈哈。”一個站在眾人最前邊的人對身後站著的史密斯發問隨即又自問自答。故作幽默的話引得周圍人應景的笑容。但史密斯的話卻令校長的笑容一僵:“他不是瑪麗,校長閣下。他是她的同學希爾紅。”
校長和納魯·塞爾的交易很少有人知道,他將自己的信的過的一個人派到了最後的目標地點。在那裏往常跑的最快的蘇珊將拿兩個號碼牌,一個是蘇珊?瑪麗的,一個是範迪?賽爾的。往回跑時蘇珊?瑪麗將範迪?賽爾的號碼牌在半路上就扔給範迪?賽爾,範迪?賽爾轉身往回跑。這樣做就能讓他拿到第二甚至是第一的名次了。
考試的規則很簡單,在綿延的山路上跑到目的地,拿到自己的號碼牌後再趕回來。誰先回來誰第一,由此排第二、第三……範迪開始先跑的很慢,是最後一名,就等蘇珊扔過來牌子了。
眾多學生互相的距離越大。山路崎嶇有一些跑得太過勇猛,結果脫力的人精神恍惚踩著了小碎石子崴了腳。他們避到路邊坐在地上懊惱的看著奔跑的人,一個又一個邁著雙腿踩出沉悶的步子經過自己眼前。
瑞希踮著腳昂起脖子抬起頭,目光追著柴玉龍在山間奔跑,看著他不斷地超過一個又一個人卻沒有絲毫減緩下來的意思。他就就像是一陣猛烈的風,快速並且有力,堅定地朝著目的地狂飆突進。直到與第二十多名的一個人僵持的你超我我再超你。
九個葉紋過去了,即十點時。眾人的速度都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這時就凸現出了柴玉龍的速度,他的速度還是那樣不加速也不減速的快,當一個又一個的人疲憊的跑動著雙腿,再也達不到原來的速度,但是隻有柴玉龍還是那麼快。他越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直到拐過山角,目光再也追尋不到時,他已處於第二的位置了,並且與第一的那個身披白色絲綢薄紗的人影的距離也在不斷地縮短中。
沉悶的腳步聲中柴玉龍不斷地接近蘇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超越了過去。不過蘇珊明顯不甘將第一的名頭送出,最重要的是她和校長有交易,她必須跑到第一的位置,因為她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親保證過。
柴玉龍眉頭一皺,因為蘇珊又追了上來,不僅如此在超過他時還有明顯的推攘動作。雙腿酸麻,心跳破兩百三十每分鍾,大血泵讓血液快速的在動脈和靜脈中循環,碳酸氫根離子等緩衝物質不斷的和乳酸反應中和。就在他勻速穩定的奔跑中,右身側被擠了一下。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都改變不了柴玉龍身子一歪栽趔跌一下,抬起的右腳磕左腳差點摔倒的事實。
踉蹌兩步穩住身形的柴玉龍有些惱怒。他發狠的搶跑幾步再次超越蘇珊,雖然這樣做打亂了他的呼吸節奏,但是這是示威。
扭頭看了一眼,柴玉龍本想看看蘇珊離自己有多遠,順便做兩個鬼臉氣氣她,自己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的現在突然爆發,運動能力破表,需要表現的像個小孩子隱藏自己,至不濟也要讓她疑惑一下。
哪知蘇珊緊咬銀牙奮力加速,再次超過柴玉龍並且不斷的拉開距離。柴玉龍這次不理她了。愛超超去,我隻要把握住呼吸頻率,早晚跑在你前頭還讓你沒脾氣。
蘇珊的視線開始模糊,隻能看清腳下的路,再遠的地方是一片金星伴著白色。這是大腦缺氧的征兆這蘇珊知道,可是她能怎麼辦。交易是父親代為做出的,自己是女孩子,要是失敗了沒能趕在最前麵,失去了父親的寵愛怎麼辦!
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中,唯有心高氣傲的她知道為了能用草紙擦屁股,而不是用那些短樹枝木片;為了能穿上不磨皮膚的絲綢衣服,而不是超清涼透氣粗糙透風的葛麻衣服,父親被自己撒嬌賣萌磨了多久,其他的長輩又是怎麼在父親麵前說自己嬌嫩不好養活。這個計劃絕不允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