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嬸看他一臉的倔樣,氣的噴了他一臉的唾沫星子,“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自己合計吧。
你要非娶醜妮不可,你也別管叫我媽!”
“媽,你咋不講理!” 趙家二小子氣急敗壞。
“你那房子,彩禮,結婚的鋪蓋行頭,也都自己張羅吧!”
這一下子就掐住了命脈,趙家二小子蔫噠了下來。
他這個媽吐口吐沫是個釘,說話算數。
大哥要娶小瑤姐,媽不同意,說小瑤姐身子弱,像是那盤著樹的藤,以後過日子大哥會很累。
大哥不聽,和小瑤姐先有了關係,逼得她媽不得不同意。
他媽當時也是這番話,果真大哥結婚她就什麼都沒管。
用他媽的話說,“我又不是就你一個兒子,我有四個!你愛咋咋地,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兩人住的是村尾五保戶死了留下的破房子,村裏人東家一個碗西家一把米,勉強挺了過來。
現在孩子一歲了,日子過的難,他媽愣是一把手都沒伸過。
大哥有情飲水飽,可他,沒那個勇氣。
垂頭喪氣的飯也不吃了,跑到地裏刷刷刷幾下,一小片的苞米杆就割到在地。
旁邊王老蔫家的地裏。
看到醜妮和二傻一起回來,田玉芬沒好氣的瞪了醜妮一眼。
“讓你取個飯籃子也這麼費勁,快點的吧,你爸都餓了。”
從地頭過來,二傻就接過醜妞手裏的飯籃子,這會直接往地上一墩。
很是理直氣壯,“撒了,我弄的。”
說完,歪頭想了一下,又對著田玉芬討好的笑笑。
閨女去取飯好一會沒回來,她才讓兒子去看看的。
飯撒了,田玉芬怎麼能猜不出這事不是兒子做的。
她眼角餘光瞥了眼王老蔫的臉色,見他臉上一點笑模樣沒有,心裏咯噔一下。
老蔫平時可不會為這樣的小事生氣。
肯定是這幾天幹活太累了。
不過她也得做出樣子,揚手就對著醜妮拍過去。
嘴裏罵著,“你個死丫頭,幹點活就要工錢,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巴掌高高抬起,啪的拍在後背上,聽著響,其實一點不疼。
抬手還要打,王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響起,“媽,醜妮就是故意的,用這個打。”
撿起地上的鐮刀就遞了過來。
她幹了半晌的活,又累又餓,肚子咕嚕嚕響,醜妮這個臭丫頭還把飯打翻了,一定是故意的!
剛才掐她一下的仇還沒報呢。
嗬嗬,要是田玉芬一不小心失手,劃傷了醜妮的臉蛋,那可不怪她。
看著醜妮這麼暴曬才發紅,回家歇一晚又白淨的臉蛋,王萍狠狠的剜了一眼。
還有那雙大眼睛,裏麵閃著光,會勾人。呸!臭不要的狐狸精,就會勾引男人。
你那鼻梁不是挺俏嗎,一鐮刀削下去才好呢!
她一個後媽帶來的拖油瓶,憑什麼能處一個鎮裏吃商品糧的對象,就應該配給村南頭的傻三柱子。
要不就是前街那個滿口大黃牙的老光棍。
就應該一輩子低她一頭!
不過,想到對象,王萍一陣心煩意亂。
他這次受了傷,也不知道養的咋樣,以後還能不能留在部隊。
麵朝黃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這莊稼地她可幹的夠夠的了。
她爸舍了老臉,沒托媒人中間傳話,當麵和寶田叔說和的親事。
誰家主動托媒,那就矮了一截,更何況是親自找上門,她爸為了給她找這個對象,這是自降身份。
要是他不能留在部隊,回來種大地,一切都打了水漂。
中午爆熱的大太陽,臉上熱乎乎的黏膩,王萍更是煩躁。
這股子火急於找到一個宣泄之處。
加缸似得,“我爸累成這樣,連口晌午飯都吃不上。媽,你看醜妮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就得狠狠的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