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奣映道,“自必仁已死,後代襲掌土司之職,為何不將土地歸還”?李宗堂道,“知府大人不知,江驛與榆州兩地,曆來不合,四川道台不出來說話,平西王這邊也不明示,那自必仁仗著自己在榆州的聲勢,飛揚跋扈,武定又兵少將稀,自不是他對手,求大人與下官主持公道”。
高奣映道,“此事待本府查明,若真是你江驛飛地,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必仁歸還,若不是,你今日之言,可知後果”?李宗堂忙道,“若今日之言非實,在下願提頭請罪”。
兩人正在說話,外麵打鬥聲響起,三人剛起身,門口飛進來兩人,高奣映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驚鴻,當即道,“驚鴻兄……”。後麵馬槃十與高進也相繼進來。
“雪君,別來無恙,總算追到你了”。歐陽驚鴻見果真是高奣映,當即喜道;
見是自己人來,高奣映忙介紹道,“此乃武定土司李宗堂,這是歐陽文忠將軍之子,歐陽驚鴻”,李宗堂忙行禮,又把馬槃什介紹給李宗堂,李宗堂一見高奣映出來還帶著兩名將軍,當即歡喜不能自己,有高奣映為自己主持,奪去的那片土地,十有八九是能回來的,當即請幾人入座。
見高奣映沒事,歐陽驚鴻才道,“雪君,平西王有令,著你分尋川東,家中兵馬已備,隻待你點兵出發,夫人命我等前來尋你,你如今無恙,快回去吧”。
高奣映眉頭一皺,分尋川東,這是什麼差事啊,吳三桂真的要置我於死地,這川東土司並未全部歸降清廷,我若真的帶兵前去巡視,恐怕有去無回,我若不回去,便是違抗聖旨,這如何是好。
馬槃什見高奣映沒了注意,當即道,“雪君兄,此番隻有回去,若不回去,後果不堪設想,一切事宜,當回去定奪”。
見馬槃什這麼說,高奣映道,“也罷,回去再說”。當即對李宗堂道,“平西王已下令讓我著手解決此事,你也回去,做好準備,待我調集大軍過來,屆時,便是解決你飛地之時”。李宗堂聞聽高奣映這麼說,心知不會有假,當即道,“有勞知府大人了”。
眾人當即返回姚安,一路上高奣映仔細分析當前形勢,又擔心回到姚安繼續會被人暗殺,不過馬槃什已安排人手,隨時潛伏在光祿,這讓高奣映也放心不少。
初春的光祿下著蒙蒙細雨,光祿一年喜氣洋洋,高奣映回到家中,木夫人當即便為高奣映主持大婚,此乃緩兵之計,唯有如此,才能拖住吳三桂頒布的命令。
夜晚酒席人散場,高奣映坐在房中,床上一女子披著紅頭巾,一動不動。高奣映站在窗口良久,看看窗外綿綿細雨,當即道,“夜深了,你先歇息吧”。
那女子道,“雪君哥,我如今已是你妻子,這洞房頭一晚,還得照禮數來”。高奣映轉身一想,禮數不能亂,當即走過來,為了女子取下紅頭巾。
珠光照應下,這女子光彩照人,麵若桃花,朱唇玉齒,眉目含情,好不動人,正是金雲夢。
金雲夢倒上兩杯酒,遞了一杯給高奣映,“雪君哥,喝了這杯合丞酒,我們就是夫妻了”。言畢與高奣映交杯,兩人一同飲下這杯酒,金雲夢當即又倒了一杯,“夫君,這杯酒,敬你,以前有多過失之處,望我們夫妻一場,原諒我的不是,妾身向你賠罪了”。言畢要把酒幹了。
高奣映忙攔住道,“說這些做什麼呢,你也情非得已,再者刺殺我的黑手,我已有所察覺,這不怪你”。
金雲夢道,“夫君能盡釋前嫌,雲夢倍感欣慰了,隻是飛雪妹子,今夜可要傷心了”。
高奣映道,“飛雪已長大,不似以前那般胡攪蠻纏,再者,你我今日大婚,為整個高家,都是不小的事情,我已與她細說分明,她不會難過的”。
金雲夢點點頭,兩人相擁而臥。
光祿鎮外的百花園中,一男一女相對站立,光祿鎮內歌舞升平,而此刻這百花園卻靜得出奇,許久,那女的才道,“如今事已成定局,平西王不日便要登基,你還不下手,更待何時”?
那男的道,“高奣映在民族地區的聲望,一呼百應,沒有一個萬全之策,貿然下手,各地土司紛紛造亂,屆時恐怕王爺會要了你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