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晨初的話,洛顏平複了一下心情,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舞台走去,因帶著麵紗眾人看不清她的麵貌,但是她的移動,確是搖曳生姿。
待到洛顏站定,微微的向慕容晨初俯首道,“小女子獻醜了。”聲音一出,宛若清脆的水聲般清澈,更讓眾人懷疑這女子該是多美。而這聲音,聽在慕容辭的耳中便有些不一樣了,這聲音如此熟悉,該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本提不起興趣的他,此時也注意著台上。
早就有婢女放了自帶的琴在台上,洛顏最後福了福身子,緩緩的坐了下來,身姿甚是優美,手指撫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
洛顏手指在琴弦上舞動著,旋律時隱時現,把眾人似乎帶入了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不定,接著節奏變得活潑,使人心情愉悅,旋律如歌,行雲流水般使人陶醉,忘卻塵埃,音調開始升高,卻又忽地降低,跌宕起伏。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最後音調大減,恢複前麵如歌的旋律。最後結束於緩緩的曲調中。
一曲奏完,在場的人無不誇讚落雁的琴藝,仿佛進入無人的境界。最後洛顏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朝楚奇使了眼色,楚奇掏出身側的簫,緩緩的吹奏。
洛顏褪去外麵罩著的紗衣,裏麵的衣服是豔麗的紅色,配著楚奇的簫音,開始作舞。楚奇吹得這一曲是《葬花吟》,是洛顏自己挑選的。
當樂曲剛開始,洛顏便輕甩衣袖,身體極其柔軟在舞台上跳躍,加上有些武功底子,跳的是一個眼花繚亂。接著,歌喉緩緩唱著。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閨,忍踏落花來複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出自曹雪芹《紅樓夢》
洛顏盡情的舞著自己的羅裳,變化莫測,將一個女子的悲傷舞的淋漓盡致,配上如此悲傷的簫音,在座的眾人都已陶醉,直到曲畢,神情也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