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飛船附近除了他們自身發射出的電波外,再也沒有其他波紋。
“你有沒有想起一樣東西?”狄月波傳遞自己的思緒,話語中有些恐懼。
天行波沒有回答,因為他也同樣想起了那樣東西——黑獄。
所謂黑獄,顧名思義便是一座監獄,是符波文明利用電磁屏蔽作用製造出來的,專門為了關押犯罪的符波生命,後來它也成為了用來攻擊電磁生命的武器。
黑獄的恐怖,一直在每一個符波生命記憶中流傳,給他們帶來很大的恐懼。
他們母星當初遭到攻擊時,敵人也曾用這樣的武器,將整個母星囚禁在黑獄中,最終讓母星淪陷,文明破滅。
天行波和狄月波相互對視一眼,“逃”這個字,同時出現在他們的思緒中,通過電磁交換傳遞給對方。隻是,現在一切為時已晚。
他們飛行了沒有一秒鍾,就撞到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上,被反彈回來。
他們二人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打破那道無形鐵幕,逃離出去,無一例外失敗了。他們心中充滿了絕望,知道布下這個圈套的生命,絕對是帶有針對性的。
對方挑選的時間很好,恰好在莊家剝奪符波文明的遊戲者資格,恰巧在他們離開G行星,離開莊家的庇護範圍。天行波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飛船,飛船靜靜地停在那裏,沒有任何的一樣。可越是這樣,天行波越覺得,在飛船裏麵的生命此刻定然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貪婪,不加思考就上鉤了。
用黑獄來對付他們,用可空間跳躍的飛船來引誘他們,對方如老練的獵人,將一個又一個陷阱精心布置好,就等著他們這兩隻無知的兔子上鉤。
狄月波發出了絕望的呼叫聲:“到底是誰,是哪個文明的生命要殺死我們。”
隻是很可惜,他發出的電磁波在碰撞到黑獄壁障上的那一瞬間,就湮滅的無影無蹤。黑獄其實就是簡化版的黑洞,裏麵的任何物體不可被看見,任何信息不可被探測,因為沒有什麼東西能進入黑獄,再從其中出來。光是如此,電磁波也是如此。
在他們兩人絕望時,黑獄開始縮小,從最開始將近三千裏的區域內,不斷縮小,直至縮小到極限。
符波文明的生命本質就是光波,雖然擁有了智慧,但波粒二象性的性質還保留著。在黑獄縮小到極限的時,出於安全警戒,他們自動將自己也同時縮小最小的狀態,一顆理論上存在卻實際看不到的粒子——光子。
他們從波狀態坍塌到光子狀態後,就如同陷入深眠中,再也無法進行思維活動,隻能如同普通的光線一樣,按照宇宙最基本的規則運行。
我思故我在,當一個生命無法思考後,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死亡。
即便,符波文明的生命隻需要給予外力刺激,便能再次從光子狀態恢複回來,可襲擊他們的敵人哪裏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當初符波母星死去的生命,到現在還被人封印在某個封閉的物體中,成為處於規則運動的光束。
就像路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