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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媽媽的祭日,與往年一樣,樸雪晗獨自一人去祭拜。爸爸說會傷心,所以他永遠都不會來。其實真實原因,想必她比誰都清楚,隻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每年隻有到這個時候,樸雪晗才會恢複到真正的本性裏,換言之真正的清醒。自從五年前,她殺了那個人後內心從此不得安寧,醫生診斷出她患上了“DID”,全稱為分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她總是以不同的人格狀態活著。
白天,她是那個對父親言聽計從、膽小怕事、內向的樸雪晗;
夜晚,她是那個所向披靡、在速度中追求遺忘淡定的雪心;
而現在,她隻是一個女兒,一個思念母親的女兒,一個知道母親真正死因卻苦於不能替她伸冤的不孝的女兒。最近還加上,一個思念著林浩羽、質疑著夜遊魔的普通小女生……
結束祭拜,沒有讓司機送她,而是固執地想走一下,卻意外碰到了一群人,是林浩羽一家。他站在最後麵,見到雪晗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撇過臉當作不認識。倒是他的爸爸林尚一眼就認出了她,就跟她爸爸一眼認出了林浩羽一樣。
“涼小姐——”他很客氣地說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比上次見麵更加標致了!”
其實,身為一個富豪子女,樸雪晗算是最低調的那個。她緊張地看著後麵的那個林浩羽,想必他也早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叔叔好!”雪晗客氣地回答。
“啊啊,是樸雪晗小姐嗎?”旁邊一個女士更加激動,過來就拉住雪晗的手,“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你跟我兒子還經常一起玩呢~”說到這,女士眼睛開始濕潤,“是我那個死去的兒子沒有福分,要不然現在我們兩家倒是可以結為親家了~”她說的東西雪晗聽不懂,也說不上會記得。想起上次林浩羽的話,便可以輕易地掛上鉤,對上號,知道這個女的跟她的兒子。
“這下便宜了一個垃圾貨,肮髒東西!”她話裏帶有厭惡。
樸雪晗看出,林浩羽身子微微一顫,心裏甚是心疼。想為他辯駁,可是到嘴的話卻說不出口,垃圾本不是垃圾,隻是它們放錯了地方,才會被人嫌棄……
“以後沒事要來我家玩啊!”那個女士有轉過頭,繼續跟雪晗套近乎。
樸雪晗尷尬地應應,見林浩羽還是不說話,緊鎖著眉頭像是一直被丟棄的狗,昨天想問的問題今天未必可以找到答案。更況且他此刻的目光傳到的就是“互相認識”的感覺。
無奈,雪晗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匆忙離開。
“你不是說已經跟她打好關係了嗎?”林尚不客氣地問林浩羽,“你要知道,這次你和她的婚姻是多麼重要,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涼小姐哪裏會看上這種便宜貨——”婦女又在說。
“閉嘴!”林尚有些發火,“你要是自己能再生,也就沒了這麼多的廢話。”聲音很響,其實沒有走遠便在附近車子後麵隱藏著的樸雪晗,全部聽到耳中,原本她是不甘心就跟林浩羽這樣擦肩而過,所以想找個機會把他喊出來,卻不料聽到了以上的話,從此顛覆一切,“林浩羽現在是我們的兒子,隻要他娶了樸雪晗,涼家的財產很快就成我們的了!’
“放心。一切按照計劃進行——”林浩羽沉默了很久,終於吐出了一句話。
此刻樸雪晗的手已緊緊握拳,眼淚刷刷地止不住地下落。或許,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接近不單純,還好沒有完全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否則,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怕是今世都無法愈合了。
11
每個星期六都要去全國最出名的心理醫生那裏做治療,因為樸雪晗未成年,所以一直都是爸爸陪著。
醫生詢問最近她的狀況,她才猛然發現,原來重複那個夜晚的次數明顯少了,心痛的次數也少了,突然不是那麼害怕別人聚集過來的目光,偶爾還會不自覺地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