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1 / 3)

第44章

所以他加重吻的力度,近乎纏掠地親吻她的唇。直至忽然閃過想要眼下這個人的念頭。

他這樣做了,隻是動作謹翼,褪掉她的外衣,解開自己上身的Dior新款呢子西服外套。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搭上她的腰際,準備卸開褲繩。

而最後也僅僅隻到這步了而已,她停止了與他的唇舌糾纏,愜懶地側過身子,抿目睡去,好似根本不曉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所以他隻好沉默地收回自己的手,替她將外衣搭掩在她的身上,穿上自己的外套,反身坐回主駕駛,拿過手機,按下幾個數字,然後放到耳邊……

“田淩野,發什麼愣啊,神經病……”

我站在門外,斜睥仍站在原地的田淩野,有股莫名其妙的惱火,心裏想著這個男人是不是大腦反應遲鈍啊……

好像發愣和反應遲鈍沒什麼聯係……

他淡淡地與我對視,我自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另外一種東西,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東西……

“我送你回去。”他走近我,隻是口吻平淡,亦如我去喝杯水般,冷漠卻又不疏離。

我知道這兩個字簡直是矛盾體。

“哦。”我裝不經意看向他的眼睛,這次沒有剛才那樣的東西了,大概剛才,是錯覺。我兀自轉身離開,沒再多想田淩野兩刻間的不同。

他望著她的背影,愁若己思,昨晚他完全可以將送回她住的地方,再自己回來。可他沒有這樣做,在道德上,似乎有點過份。可是,他隻是將她帶回來而已,並沒有對她做出任何侵犯性地舉動。

他隻是自私,僅對她一個人而已……

“喂喂,田淩野,我手機是你關的嗎?”我拿著黑屏的手機,起初還以為摔壞了,但一按開機鍵,屏幕立馬亮起來,我才知道原來隻是關機了而已。

“你……有男朋友。”

不是問句,不是感歎句,不是省略句……

分明就是肯定句嘛!

“嗯?……”

“他叫遊一?”

我立刻心生惕意地盯著田淩野,他說這兩句話時根本沒扭過臉看我,語氣平淡如鏡,正因如此,我才莫名其妙地對他產生惕意。

“別誤會,隻是昨天你睡著了,嘴裏一直在念叨這個名字,我猜……他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所以我想,他應該是你男朋友才對。”

“額……”我側靠著椅背,掌心微微捏緊手機,很迷茫地看著前方,意在心口處卷起一陣台風,來勢凶猛,一刻即減弱至消亡,徒留不如一片狼藉。

而田淩野也很知趣沒再多言一句,在這舒逸的小空間裏,彼此緘默卻沒顯尷尬。

直到我手機響起,我緩緩順眉俯視到屏幕上。

一串陌生得無憶的數字在視球裏無言凸現,歸屬地是本市,那或許,是認識的。

按下接聽側放耳邊,磁波傳來另一邊的女音。

“洛歌……”

“你是誰……”

田淩野說。

洛歌,有些東西你不是看不到,是故意無視的吧,就像你知道我喜歡你,你卻故意無視,對不對?

他佇立百花中,孤傲而怨哀地俯視正蹲在載有康乃馨的花盆前發呆的我。

我起身,仰高下顎望向他的眼,很不應時地說了一句,“我有點想我媽了。”

他錯意地失愕,伸手揉了揉我的發,語氣言和得亦如長者,“那你請個假,我陪你回去看你媽。”

對了,她不知道我媽已不在世上,而此時的我,也不想給他解釋,隻是委婉拒絕他所說的陪我回去。

“不用了,怎麼說,也犯不著你陪我回去吧。”

我未曾想我這般婉絕的態度竟沒能讓田淩野有半絲自知自明的退意。他伸過長臂繞到我身後,輕環過我的雙肩,然後帶進他懷裏。

“我怕你丟了。”

這句半朦朧略感曖昧的陳詞在田淩野說出口那一刻便使我怵住了。我僵硬著身子靠著他的胸膛,任他用下顎蹭弄我的頭發。

這樣的關係,算什麼……

我無數次搖頭否決田淩野說過喜歡我這句話,雖然我沒有告訴他,我和他之間有親脈的關係,但至少我清楚,他這樣的話言舉止實屬逆天。

火車在穿過不知道已是第幾個幽暗的山洞時,坐我旁邊的田淩野很理然地伸過手環住我的雙臂,說:“如果累了就歇會兒,我不介意你靠在我身上。”

我沒有有所應話,兀自向窗邊靠了靠,頭靠著身後適中的椅背,側臉看著窗外,事實上我隻是故意這樣回避而已,對於田淩野,亦退不該近。

我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這般毅力,我越是推拒他,他越是窮進不退,我差點脫口告訴他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們是不可能的,可每每快要漏口時,我突轉的理智又將我勒轉淵際。因為我知道,即使我說了,又能怎麼樣呢?我連想象爾後情節的念頭都沒有。

田淩野在我身後若似喃喃自語,可依然被我聽清,他說:“我隻是想保護你,在你不討厭的基礎上。”

我咬緊唇齒,讓自己平靜無感觸,雖然眼瞳已由酸澀泛起一瀾漣湖,肆虐地流花我的麵頰,我在心裏默念數遍,“田淩野,對不起。”

上海到a市,是一天一夜的車程,田淩野說要陪我回去的時候自作主張地頂了兩張去a市的飛機票,他如所有富金子弟一樣用很淡靜的語氣跟我說,“今天下午5點的飛機,大概一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到a市。”

我接過他手裏的飛機票揮腕摔到他胸前,嘴角上揚,輕蔑地說,“你自己去坐飛機。”然後轉身,攔車去了火車站,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怨氣,或許是討厭他這種自以為是的貴族正常心理,又或許是作為普通平民滋生的卑微負氣,總之我兀自地覺得,田淩野就是在用錢揮湮我的自尊。

直到我到達火車站的時候我才醒悟地清醒,剛負氣地甩掉田淩野的那兩張機票簡直就是愚蠢之舉,現在這個陣勢就算是我排隊買到票,最早也要明天早上的。我扶著大廳裏的牆,有種寡不勝眾的無力,然後雙手插著衣兜默默地插入買票大隊。

前麵的人越來越少,後麵的人越來越多,然後似愈言愈吵的菜市場,後麵的人抱怨著售票中心辦事太慢,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輪到自己。

我在這種焦民中顯得十分淡定,深深地埋著頭假裝如木。

後麵的不知道是誰往前的人使了一把力,我感覺後背被人壓住,自己的身體也失去中心向前倒去,然後發生了很狗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