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害怕蘇映真自己查出真相,陷入無法自拔的痛苦中,才不斷的設計那些神秘的電話拚命阻止她。
至於童年的那場火災並不是她造成的,而是邪仙所為。
邪仙是她的惡念所幻化,能夠感知蘇映真內心的想法。當她得知蘇映真為了逃避身上的責任,自己封印了自己的異能,就知道她的信念已經在動搖。於是大開殺戒,嫁禍與她,想讓她退無可退,站到她這一邊來,跟自己合二為一,占領這個世界。
少年在日記裏告訴她,不論自己留在邪仙身邊,還是裝成她的大哥,以及在古宅裏扮成季末,都是為了盡自己的力量好好地守護她。
蘇映真的淚止不住的往外流,一遍又一遍。
她輕輕合上日記本,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夜,已經來臨了,昏慘慘的太陽很不甘心的,不無留戀的沉沉西下,不見了蹤影,月亮歡天喜地的高高掛在空中。
不管你願不願意,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們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蘇映真凝視著窗外的月亮,那一隻缺個角的月亮,今夜終於圓了,但是圓的很詭異。
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奶奶的話不斷地在蘇映真的耳邊重複回蕩。
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選擇了逃避,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無辜喪生。
她步履沉重地出了門,下到樓下,看見薛品寒正抬著頭疑惑的盯著她家黑漆漆的窗戶。
見到她大喜過望,立刻迎了上來,抓住她的手,欣喜地說:“我看見你家突然黑燈瞎火,還以為你出事了。你這麼晚了去哪兒?”
蘇映真不想說,掙脫他的手就要走,薛品寒立刻又緊緊捉住她纖瘦的手臂:“你是準備單槍匹馬的找邪仙嗎?”
蘇映真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就更得和你一起去了。”
“你去有什麼用?還要害我分心照顧你。”
蘇映真扔下神色黯然的薛品寒毅然決然的、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今夜一戰,生死難料。
就在這一瞬間,她徹底原諒他了。
這世上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比如傷害就是傷害了,不管怎樣彌補,傷害已經存在了,帶著恨的愛戀就像手中沙,想要握得更緊,卻流失的更快了。
就此別過吧,那個夏日的午後曾經救過我的少年。
蘇映真唏噓不已,陡然發現不知從哪裏冒出的奶白色的霧氣將她團團圍住,霧氣越來越濃,像一層又一層白布將她裹了起來,使她與外界隔絕。
等到白霧散去,蘇映真驚訝的發現自己身處昨天的那片詭異的樹林。
但是她不動聲色。
邪仙陰冷的笑聲在樹林響起,她的旁邊站著田夢,見到她陰測測的說:“蘇映真,我看你就和我們的教主合二為一吧,你們本來就是一體,何必自相殘殺?再說,教主已經得到了十二滴花之淚,你現在已經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蘇映真並不答話,隻是無意中看了天空一眼,天上掛著一輪圓月,一道彩虹貫穿而過,顯得非常妖異。
不禁想起那位神秘的老太太念的詩來:誰的靈魂消失在月圓的彩虹之下?
心中驚冷一片,手卻並不遲疑,早已一劍直直的刺向邪仙。邪仙森冷一笑:“終於解開自己的異能了!”隨著劍到,邪仙和田夢倏忽不見了。
一劍刺空,蘇映真穩住身形,全神貫注留意著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
背後陡然冷氣襲人,樹葉微顫,蘇映真果斷轉身刺向那團冷空氣,隻聽“啊!”的一聲,田夢憑空出現在半空,急速墜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左肩鮮血直冒。
蘇映真剛想補上一劍替沈致遠報仇,頭頂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頓時,樹林裏狂風大作,樹枝如群魔亂舞般拚命搖晃,仿佛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那個漩渦力量非常大,就像有千萬隻手要把蘇映真往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