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看到了蕭圖南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顧不得行禮就撲了過來,蕭圖南靈活地側身,她被後麵跟著的兩個宮女給扶住了。
剜了一眼扶住她的宮女,張文顧不得其他,拿著帕子擦著眼角委委屈屈道:“陛下可要給妾做主啊,唐才人她想要燒死妾啊。”
蕭圖南看了一眼頭發都被火燎焦了一截的唐瀅,耐著性子問:“怎麼回事?”
唐瀅將口中彌漫開來的血腥咽了下去,被宮女攙扶著跪下道:“這火確實是因為妾一時不慎引發的,妾甘願受責罰,可請陛下明鑒,妾沒有想要燒死張美人的心思。”
“怎麼沒有,你分明就是記恨於我!”
蕭圖南被她的大嗓門吵得頭疼,不耐煩道:“你說她記恨你,那你便說說你做了什麼讓她想要燒死你。”
張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在蕭圖南嚴厲的目光中委屈道:“陛下,她要燒死妾啊。”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唐瀅知道啊,“陛下,妾雖與張美人有些恩怨,卻也不到要燒死她的地步,這隻是一次意外,請陛下明察。”
“朕倒是想聽聽你們這一個多月間結了什麼生死大仇。”
張文的臉色一下就白了,唐瀅似乎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
最後還是她的宮女膝行兩步上前說:“陛下,皇後娘娘可要給我們唐才人做主啊。唐才人失子之後便一直悲傷難過,張美人便說我們才人日日流淚不吉利,是在詛咒她,非要我們才人日日去伺候她,我們才人要從卯時初伺候到寅時末。”
“昨日柳寶林要生了,張美人就說我們才人沒了孩子是因為自己平日裏不積德,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們才人十分傷心,自從搬來昭陽殿就設了一個小佛堂,時常為孩子焚香祝禱,希望他早登極樂。”
“昨日趁著張美人去看柳寶林,我們才人就在小佛堂裏誦經祈福,一直沒出來。奴婢去給才人準備熱水時不知怎麼的小佛堂就燒了起來,好不容易跑出來張美人便說是我們才人要燒死她。”
說完事情經過,那宮女便深深拜下,“求陛下、皇後娘娘明察,我們才人隻是太過思念自己的孩子,請陛下恕罪。”
蕭圖南聽著都有些氣笑了,“讓唐才人去早晚伺候你,張美人,你好大的譜啊!”
張文趕忙跪下,臉色更白了兩分,“陛下恕罪,妾,妾隻是看她總是哭,想給她找些事情幹轉移轉移注意,別總想著那個孩子,畢竟孩子是不會再回來了,總不能把自己的身子也給拖垮了吧。”
“這麼說你還是為她好了?”
張文瑟縮了兩下,不敢再說什麼。
“從即日起,張美人降為才人,禁足一個月。”
看著還在往外冒煙的側殿,蕭圖南心裏更是憋悶,他有心想讓唐才人出銀子把這側殿修繕了,可她出身微末,哪裏能出得起這銀子。
看著她紅腫的臉頰,盈滿淚水的雙眼,蕭圖南想到了她是因為失去孩子才傷心,不免對她心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