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個藍色的塑料文件夾,被猛地甩在棕黑色的長桌上。略微泛白的表麵,和些須磨損的邊角,無聲的訴說著其滄桑的曆史。
審訊室裏可怕的沉默。
長桌正前方,一張滿是坑坑窪窪凹痕的鐵製刑訊凳,把一個禿頂的瘦子卡在那裏。
禿頂瘦子,明顯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了一跳。連帶著審訊凳,也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響個不停。
兩個身穿製服的中年和青年男子,還有一個埋頭在桌上“窸窣窸窣”寫個不停的年輕女子正對著那個禿頂瘦子,映襯著刷著白灰的牆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
氣氛冷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說!給我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清楚。”
其中一個身著製服的中年男子,對著禿頂瘦子虎目圓睜道。
相比之下,另一個身著特殊軍裝的青年,卻不緊不慢的從製服外套的口袋裏,抽了顆香煙出來,叼在嘴上。
局子裏是有紀律的,尤其在審判室這種嚴肅的地方。
但是,這種在一般人看來幾乎可以記大過的情況裏,男子的行為也僅僅隻是惹得旁邊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可見這名青年男子的來曆頗為不凡。
竟然能讓大閩市,市局裏有“鐵老虎”之稱的老隊長都不敢放聲指責。
“{大福星}號,2000年在大閩市,馬首港入水,迄今有十三年的船齡。”身著特殊軍裝的青年,冷冷的盯著前方,但是被手銬拷在審訊凳上的禿頂瘦子,身上似乎卻有一種被刀割的感覺,好像這目光可以洞穿他一身的柴肉。
“我們打撈上來的時候,船體和龍骨卻如同使用了上百年了一樣,整個合金架竟然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一雙幾乎可以洞穿人體的眼睛眯了眯,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你怎麼解釋?”
“砰!”
話還沒說完,禿頂瘦子後腦勺上,唯有的一片毛發,被一隻滿是老繭的手抓在手中,腹部就是一陣劇烈的痛感傳來。
就好像被告訴飛行的木樁給頂了一下,禿頂瘦子的眼球幾乎要飛出眼眶,沒什麼油水的肚子裏,好像場子都要被絞斷似得。
甚至在他還沒哼出聲的時候,製服青年又是一腳過去。但是力道卻控製的剛剛好,並沒有就此讓其暈過去。
“想來你也是玄門中人,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們軍情四組的手段吧?”
旁邊,一中年一女子,都沒有出手製止青年的舉動。
“你就算咬舌自盡,也鐵定要嚐下那種連魂飛魄散都不能夠的滋味。”青年的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線,赤紅的露出危險的氣息。“非要等到那一步?**還敢扯皮??”
“嘭!”“砰!”“嘭嘭!”“.!”
一整個下午,市局的審訊室裏,都被一個好像重物被擊打的聲音充斥著。
更奇怪的是,有大閩市“鐵老虎”之稱,對犯罪分子狠,對自己部下更狠的老隊長,竟然站在門口防風。這位老同誌一邊撅著嘴,一邊瞪著來來去去路過審訊室門口的後生們,露出堪比豺狼被夾尾巴的目光。
“有些事情,你是吃不下的。到底在德雷克海峽發生了什麼事,連天機都被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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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1日,大福星號散貨船,以散貨運輸的名義,前往南美南端。但真正的目標,是德雷克海峽東麵下五千米處的那個東西。而我照例,出任大福星號的船長】
坐在甲板上,聞著迎麵吹來的海風。略帶鹹腥味,卻又新鮮無比的空氣,讓安善道很是開心。
雖然,大福星號是一艘散貨船。並不能像遊船,或者集裝箱船一樣,每到一個國家的港口,都停留相當長的時間給自己遊玩。
但是作為13年當年的畢業生來說,一畢業,就能順利的簽到一家在航運業略有名氣的公司,這在當屆畢業生中已經實屬不易。當然,這也和安善道一口氣考過五個專業適任證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