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的露水從葉尖滴落,
“師父,別鬧”
逆無難躺在半幹半濕的草堆上下意識伸手擋眼睛,耳邊輕微的風聲,鼻尖清新的青草味。
不對!
迅速摸到一直放在身邊的劍,一個起身,劍半出刃,警惕的目光巡視四周,
“阿切”
什麼都沒有,沒有小馬,沒有馬車,也沒有師父…
包袱孤零零的躺在草堆上,一塊石頭壓在包袱上,下麵有一封信,
“無難,師父有點事情就先行一步,包袱裏麵有衣服,有錢,有地圖,有藥有毒”
“為師就先行一步”
落款是一隻可愛的驢,不難看出畫的是什麼。
逆無難仔細看了好幾遍之後,隨手將信疊回原來的樣子塞進心口的位置。
“好好好”
“我還是不是您老人家最愛的徒弟之一?”
嘴裏說個不停,手裏的動作也快,穿好衣服,從包裹裏掏出一張黃舊的地圖,怎麼看怎麼模糊,墨跡似乎被什麼東西暈染。
“這個地圖怕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
包袱在胸前係好,對比地圖的方位,逆無難迎著朝霞嚼著被咬過一口的糕點開始趕路,
“挺好吃的啊?師父怎麼那麼嫌棄?”
被半路丟下,逆無難心情毫無波瀾,尤記得,他小時候泡藥浴,師父添柴加火的樣子似乎鍋裏的不是個幾歲的徒弟,是一隻嗷嗷待煮的小白兔。
步伐走的很慢,從日出走到日落,逆無難手握著地圖從未停過,在他走後不久,有兩道人影從不遠處的草堆裏鑽出來。
“師兄,你倒也舍得啊”
要是逆無難在這就會看見被叫師兄的人就是丟他下馬車的師父。
“舍不得也要舍得啊”
青衫老頭望著那條路,輕歎一口氣,
“走吧,師兄,師父在玄醫穀等你”
背道而馳,驢車匆匆行駛在來時的舊道,碾過不久前碾過的枯枝,
“師弟,此次陳家堡的事情…..”
青衫老頭飛舞著手裏的鞭子,語氣格外不屑,
“玄醫穀不管,死絕了才好”
玄醫穀,在江湖及朝堂都是神秘而又危險的地方,想活去找玄醫穀,想死就去惹玄醫穀。
在玄醫穀,醫,毒,蠱,不分家,想學什麼就學,唯有一點,不得偷玄醫穀聖物救治非穀中人,否則逐出玄醫穀,不可用任何從玄醫穀學到的東西。
否則….
石碑上就寫到否則,後麵的話由穀主決定。
否則殺無赦,否則罰三年刷馬桶….
逆涯原本的懲罰就是鋤地施肥三年,可…懷裏的對著他嗷嗷哭出個鼻涕泡的小嬰兒,隻好求著師父將他逐出師門。
逆無涯盯著地圖走了三天才看見一絲炊煙,他舔舔嘴角,折好地圖塞在胸前,步子走的比之前快。
“籲!!!!”
“前麵的小哥麻煩讓讓”
一輛馬車從逆無難的身後飛馳而來,駕車的人見路上有人緊緊拽緊手裏的韁繩,揚聲讓人離開。
“謝過小哥,小哥要是去前麵的驛站,可載你一程”
逆無難好奇的盯著馬車看了一會兒,連忙擺手道謝,這馬車的主人一看就十分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