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麼如此說人家啊”
逆無難扯著身上的衣服,又伸出手摸了摸他自認為極其俊俏的臉龐,心裏想著,我張臉師姐肯定喜歡。
不過…師父前麵說的什麼來著?
什麼滅門?
誰滅門?
如今這年頭還有人滅門?
嘖,這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行了行了,你師姐不在收起那副嘴臉,老人家看不了這個”
逆涯看著眼前的少年,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隱藏住眼中的不舍和擔憂,
“等會兒就下山去吧”
這日子過的真快啊,也到時候….終是不舍…雛鳥總會離巢,翱翔於這不變的天空。
“什麼!!!!”
逆無難年輕,還不懂離別,滿腦子都是師傅說的等會兒就下山去吧。
這樣突然?
他沾滿泥巴的手輕輕貼在師父的臉上,臉上充滿疑惑,
“你這也沒燒糊塗啊”
就…不讓他洗個澡換身衣服帶些錢啊毒啊藥啊的走?
下山也沒有什麼神兵利器給他防身?
甚至連地圖都不給他一張?
逆無難眼睛瞪的很大,他甚少下山,那時候師姐下山的時候他躲在樹上哭的可傷心。
要不是師父拎他跟拎個小雞仔一樣拎回來,他早就背著兩身換洗的衣物悄摸摸的跟著師姐跑。
“行李在屋子裏,拿上就走吧”
沒有陳家堡的事情,逆無難也是要下山,他的父母早在月前就來信催促,現如今是真留不住。
“師父您老人家的隨心劍真舍得給我”
劍眉星目的少年握著逆涯少時用過的劍站在不遠處笑眯眯的問,
“這…師父..多不好意思啊”
逆無難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握著劍的手也沒見著鬆開,眼睛粘在劍刃上分都分不開,修長而又有力的手指滑過劍身。
對於這把劍的喜愛溢於言表,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指腹在劍刃上輕輕一蹭,銳利其中還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殺意。
“師父還您”
逆涯笑的灑脫,他伸手輕輕一推,劍又回到逆無涯的手中,聲音帶著寵溺,
“師父的劍自然是要交給徒弟的….你師姐的劍和你手裏的這把是一對夫妻鑄成….”
說到逆無拾的時候逆涯眼裏飛快閃過一絲落寞,又很快隱藏。
突然…靈光乍現,夫妻鑄成的…不就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控製不住。
“這把是你的”
逆無難雙手握著手中的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圈有些紅,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磕了三個頭。
心裏想著還是師父好,劍是一對,他和師姐….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說完這句話,逆無難決絕的站起身,用力擦掉眼角的淚水,拎起行李就要走。
“無難….”
逆涯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跑的飛快的徒弟,人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他眼前,
“師父…不必…”
還沒等逆涯說完話,逆無難的人已經跑到門口,他笑著揮手,春色與少年相得益彰。
“洗個澡再走啊”
笑的燦爛的少年聽到這句住怔住了,師父喊他不是舍不得他??
原本還沒有感受到身上被泥巴裹著的人低頭一看,此時他竟有些和叫花雞有些心意相通。
“啊….!!!師父你怎麼這樣啊”
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像一隻戰敗了公雞,拎著東西乖乖的去後山的池子裏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