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薑聽他話裏全是火藥味,有點想罵人,不過大概是感覺罵人不太好,所以他欲言又止了一會,最後索性走了。
小雷得意的站在原地拿出手機翻了翻,幾秒過後,那生薑卻又回來了。
“老子沒打她!”他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不僅小聲語速還快,“她背著老子偷男人,我砸了個櫃子,根本沒打到她!”
小雷放下手機,蠻無辜的看著他。
“哦。”
“你……”生薑下意識的舉起右手,像是要打人。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馬路另一邊傳來,讓他倆不約而同的轉過了頭去。
隻見在馬路那邊,一輛車撞翻了一個垃圾桶,緊接著一個老太太手腳麻利的從車上下來,邊走邊對著林浩房子前的那堆人問:
“那個裝的還挺像個書呆子的畜生在哪!?”
“我建議你別去插手。”小雷一邊觀看一邊對旁邊他表哥說,“那個老太婆,彪悍的很。”
他表哥看了看那老太太,又看了看小雷,最後點點頭,說:“好吧……你吃過飯了沒,我請。”
“好啊。”
兩人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有說過什麼話,他們很快就沿著街走到了十字路口,看起來還是很融洽的,不過在街的另一邊,融洽似乎就完全……
“給老娘把門踢了!”
……不存在了。
海石鎮鎮北某個坡上的一個裝飾典雅,還帶著一個小花園的房子裏,林浩坐在大堂的桌子邊,他對麵的老高看起來略有些幸災樂禍,好像忍不住笑。
“那孩子在哪?”林浩盯著桌上的一杯茶問,他是昨晚忽然間接到的老高的消息,意識到不對以後,便在這躲了起來。
老高帶著笑意搖搖頭,“不清楚,我……唔……一個DNA檢測就能搞定的事情。”
林浩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你清楚那一家子的為人。”
老高聳聳肩,“你是朋友。”
林浩笑了,“沒區別。”
他認識左肆一家那麼久了,他知道他們的為人。
他捧住杯子,“孩子是不是我的沒關係,他們總要找個人出氣,畢竟丟麵子的事。經過上一次的事情,朱翠他們也不敢惹太急,所以隻剩我這個被孩子指名道姓的人了。”
說著,他又放開了杯子。“就讓他們鬧吧,反正我不會出麵,我還有一堆事要煩,沒空理他們。”
“我有個想法。”老高開口道,“那人既然是針對你的,我覺得是馬梨幹的。”
林浩看了他一眼,然後搖搖頭。“不。”他說,“這並不是單純針對我的,因為朱翠真有個私生子,而那個私生子就是史珍香的那個侄子,至於那個孩子的父親,是石曜的老板,林江天。”
看著老高那一臉震驚的表情,林浩把那天和石曜一起去監獄的事情給說了。說完後,林浩端起茶喝了一口,老高則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你們半夜三更去監獄了?”他脫口而出,“你們不能半夜三更去監獄,你們多大了,十四歲?”說完,他完全不理解的看著林浩,“所以你覺得是那個黃草幹的?”
林浩聳聳肩,“想不出來還有誰了。”
老高低頭想了想,“這不能解決你現在的問題。”他指出,“你不去證明自己不是那孩子的爹,扯啥都沒用。”
“我知道。”林浩對他說,眼睛意外的炯炯有神,“我就是不去證明,我要急死他們。”
“你……”老高欲言又止,似乎想對林浩說著什麼意味深長的事,不過看著林浩的表情,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唉,我幫你找那個姓黃的,不過其他事,你別太……執著了。”
林浩點點頭,“謝謝。”
他起身離開,老高沒有攔他。
中午的時候,氣溫變得有些令人異常煩躁的炎熱,這對於在某個房子前蹲點的左家人更是如此。左肆他舅脫了上衣坐在門廊上和左肆他媽討論著戰況,旁邊還放著個鋤頭,左肆的幾個表哥表弟悶悶不樂坐在一邊玩著手機,而左肆就和自己老婆站在房前的草地上竊竊私語,仿佛並沒有感覺到熱——
“……旁邊就是自家房子,他們非要在這丟人現眼?”朱翠一臉不理解的瞪著左肆,“他還是你朋友呢!”
“我知道。”左肆倒像個沒事人一樣,“我又不是那個偷……”見到朱翠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左肆急忙把剩下的幾個字吞回肚子裏,“……唔……”
見他這樣,朱翠頓時笑了,開口諷道:“嗬,家養的畜生有娘教,上梁歪的下梁爛的,還以為自己多能幹,叫你們打死那野孩子你們玩愛心,說去做個DNA檢測你們嫌太遠,到頭來別人一句話就讓你拆了自家兄弟的門,你可真有本事。”
“唉你咋說話呢!”左肆他媽聽見了,猛地就站起來,指著她就說:“嗬,好你個野婆娘,當著麵維護你那小白臉,還他媽——”
“你家小崽子死了!”朱翠一眼就瞪了過去,“快去給你家那個給男人幹的男的打個電話吧,癌症,晚期,估計已經下葬了,你他媽就繼續作吧,傻比。”
這話一出,門廊上坐著的人都愣了下,接著迅速地交頭接耳起來。左肆張了半天嘴,仿佛不知道該說什麼,左肆他媽倒是隻被震了一下就回了過神,立馬罵到:
“好你個臭婆娘,當麵護著小白臉不說還詛咒我兒子,你個下三……”
“我詛咒?”朱翠直直的瞪著她,“看來你不僅上年紀了還老年癡呆了,自己對自己兒子說過什麼自己都忘了,要我是小磊,回來直接就告訴你自己快死了,說不定還能讓你家祖墳樂得冒煙呢。”
“你……你……”
朱翠扭頭就走,左肆他媽在那“你”了很久,最後一屁股坐下去,竟然哭了。
左肆走到一邊,表情嚴肅的拿出手機撥出了自己弟弟的號碼,通了,但是對方並沒接。十多秒後,電話被人掛斷了。
他想了想,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浩子麼?”
幾公裏外,坐在自己車裏的林浩不是怎麼太明白。“你不知道自己給誰撥的電話麼?”他回到。
鎮裏的左肆撓了撓額頭,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唔……我弟快死了?”他支吾著問。
“自己問他去。”林浩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一陣敲窗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林浩循聲看了一眼,便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了,白菲利索地拿著連個盒飯鑽了進來。
“給。”她把一盒盒飯扔到林浩腿上,“酸菜豆腐紅辣椒,臘魚竹筍大米飯。”說著她愣了下,“還挺順口的。”
林浩說了句謝謝便打開了盒飯,沒有對她的話評論什麼,隻不過在他打開盒飯之後,他沒有動筷子。
“額……這裏隻有飯,還有一個炒雞蛋。”
“哦!你押韻了!”白菲說著朝他手裏瞄了一眼,接著便笑著把自己手裏的遞了過去,並說:“抱歉大哥我的錯,這裏才是您的飯。”
林浩眨眨眼睛,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她,“……謝謝?”
白菲聳聳肩,拿過那份有雞蛋的盒飯便吃了起來。吃了幾口後,她抬起頭,朝林浩看了過去,“你是打算睡這了?”
林浩正在聚精會神的挑著一塊魚肉上的刺,不過總挑不住。“我……不知道!”他猛地捏住刺一拔,卻發現那刺還在上麵。
“操。”
無奈之下,他隻好連刺帶肉地吃了起來。
“我今天早上出來時,看到你家大門被拆了。”白菲告訴他,“你不報警,是想騙售後還是騙保險?”
林浩看了看她,然後張口一笑,“哈。”
白菲撇撇嘴,“我不是在說你,但他隻是幾年前救過你,你這麼讓著他,以後他讓你養他全家,你也養?”
林浩頗有些無辜的看了她一眼,“我存款才三萬。”
白菲一愣,“真可憐。”
“那你也不能在這老高的車裏躲著呀。”她不理解,“不就一個DNA的事麼?”
……說得輕巧。“那孩子也不是朱翠的,他們驗就行了,這點智商都沒有也是我的錯嘍?”
白菲聽了有些納悶,“你咋知道那孩子不是朱翠?咦——”忽然間,她腦子裏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孩子真是你的?!”天哪。
“老子性冷淡,謝謝。”林浩幹巴巴的回到,然後就把那天在監獄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白菲聽完後,一臉震驚。
“可那小孩死了呀!”她脫口說到,“病房跳樓的,我路過醫院時一堆人圍在那裏,聽說還不是自殺的。”
跳樓了?林浩皺起了眉頭,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所以……死無對證了?”
小孩若是黃草殺的,背後的黑手估計就是石曜的老板;若不是黃草殺的……唉,沒道理啊。
“咦……”聽了林浩的想法,白菲略帶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跟那個叫石曜的關係咋這麼好,明明凶手是他的可能性更大,你卻無視了,你倆互相交流過了?”
他?“不可能吧。”林浩夾著塊魚肉不確定的看了她一眼,“他老板雖然救過他命,但我能看出來他三觀還是挺正的。”
這就清奇了,“左肆救過你的命,你看你現在都成啥樣了,你要是女的我估計都當了他幾年野雞了,還他媽不要錢的。”白菲脫口對他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