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還不如將仁哥兒接回家裏,請夫子授課比較好。”
她老人家隻能幹著急。
畢竟如今的鍾五太太比起當初來強勢不少,賀慶仁的事不再像當初朱老太太一人說了算。
倒是二房的李老太太聽說這件事後覺得解氣得很:“……我倒是要看看那段山長該怎麼辦!”
“等著那些學子成績下降後,不用我們二房動手,自然多的是人去找段山長麻煩!”
“我倒是要看看,段山長為了喬三寶一人得罪整個阜平縣的百姓,他會不會後悔。”
***
比起賀家等地的風言風語來,可青山書院卻是一片風平浪靜。
甚至學習氛圍比起從前來更是好上了許多。
雖說那些甲字班的師兄們學問及不上那些夫子,但因年紀相仿,他們更能記得當初自己在戊字班遇到的問題,舉一反三,也能為喬三寶等人解惑。
更不必說,這些甲字班的師兄臨危受命,生怕辜負了段山長的信任,一個個是極用心。
再加上賀慶仁等人也覺得這等教學方式頗為新奇,生出一種“咦,我要找個難問題考考師兄”的心思。
一來二去的。
丁字班與戊字班的學生們成績不降反升。
段山長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到了二月底,段山長就尋摸到了五位才學出眾的夫子。
當然,段山長更是保留了甲字班師兄給低年級的師弟們授課這一環節,每旬撥出兩個半天來,供大家請教交流。
用喬三寶的話來說:“……我覺得這法子甚好,不僅能加強師兄弟之間的感情,還能調動大家學習的積極性。”
“旁人我不清楚,可像仁哥兒這樣的人應該不少,滿心並不覺得自己比甲字班的師兄差上多少。”
“他們整日搜腸刮肚,翻閱書籍,就想著如何考倒甲字班的師兄們。”
“甲字班的師兄們則想著若被師弟們問住了,則麵上無光。”
“一來二去的,所有人都卯足了勁頭念書。”
“師傅,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段山長頗為讚許點了點頭。
到了三月,大旱三年的阜平縣竟下起雨來。
春雨細如綿,卻架不住一場雨接一場雨的下。
這日。
喬三寶正與賀慶仁一起去飯堂吃飯,誰知卻碰上了俞暘。
走在前頭的俞暘正與同窗說話。
說的正是因為春雨高興一事。
喬三寶隻覺這人好像並沒有壞到骨子裏去。
雖說能來青山書院念書的學子家中皆是不愁吃穿的,眾人見下雨,頂多是高興念叨兩句,不曾有人像俞暘手舞足蹈。
喬三寶知道。
俞知州是一方父母官,俞暘這是受到影響,小小年紀也關心起百姓來。
走在前頭的俞暘很快就發現了他身後的喬三寶,語氣不善道:“喬三寶,你笑什麼?”
“怎麼?我不能笑了?”喬三寶這幾日是心情大好,畢竟春雨對他來說不僅是解百姓燃眉之急的及時雨,也是一場銀子雨,百姓手上有了錢,才會去買杜氏書行的啟蒙讀物,“難道大周有律法,隻能你俞公子笑,不準我喬三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