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當初娶王氏那賤人是一時糊塗，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
“大山哥哥喲，好人不長命，你怎麼年紀輕輕就死了！”
“從前你一向疼大成與三寶，如今三寶他爹娘都沒了，三寶這孩子竟被人作賤成這樣子。”
“你在九泉之下知道這事兒，肯定會難過的……”
喬三寶聽著是連連點頭。
至於事實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可不管——在他的記憶中，喬老漢雖比喬老太強些，卻也強不了多少，人嘛，都是偏心的。
但在秦寡婦心裏，自然會有意無意美化自己的意中人。
她手往圍裙上擦了兩把，牽起喬三寶的手就往外走：“走，三寶，你阿爺去世了，還有我在呢！”
“你阿奶不是個東西，我替你主持公道！”
“多謝秦阿奶。”喬三寶嘴甜道，“您最好啦！”
他們兩人雄赳赳氣昂昂走到喬家時，喬三嬸正在炒菜，喬老二兄弟兩個在院子裏劈柴。
喬金生幾個孩子知道阿奶心情不好，格外懂事，喂雞的喂雞，掃地的掃地，打掃豬圈的打掃豬圈……各司其職。
至於喬二嬸，自然是在屋內陪著喬老太，更是裝孝順道：“阿娘，您疼成這樣子，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吧……”
“怎麼，咱們家錢多的燒的慌？”喬老太疼的是齜牙咧嘴，卻一點沒耽誤她衝喬二嬸翻白眼，“原先三寶他娘還活著，她做的繡品每月還能賣些錢。”
“如今咱們家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哪裏還有閑錢請大夫？沒事兒，我躺幾天就好了……”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傳來兩個兒子的說話聲。
“秦嬸子，您這是做甚？”
“哎，您不能進去，我阿娘正在裏頭養傷了，您怎麼能硬闖了？”
……
秦寡婦是誰？
她成親三年就死了男人，獨自拉扯著三個兒子長大，她連喬老太都沒放在眼裏，哪裏會怕喬老太那兩個孬種兒子？
“喬老二，你這是做甚？你摸我做甚？”
“好啊，你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竟摸我一個老寡婦？”
“怪不得我原來聽說你隔三岔五去縣裏窯洞，看樣子是真的！”
“喬王氏，你快滾出來，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兒子……”
喬三寶見秦寡婦抓著喬老二的手一直往自己胸上湊，把喬老二嚇得連連後退，是瞠目結舌。
這個秦寡婦，也太厲害了點吧！
“秦寡婦，你這是作甚？”喬老太聽見響動，已強忍著不適一瘸一拐走了出來，“當初你勾引三寶他阿爺時，被我逮到了，不是說以後再也不登我們家門嗎？”
秦寡婦聽她提起當年之事，麵上一躁，更是火力全開。
“放你娘的狗屁，我什麼時候做過這樣不要臉的事？”
“你有本事把三寶他阿爺從棺材裏揪出來作證啊！”
“你沒證據，就別在這裏逼逼叨叨的。”
說著，她雙手叉腰，扯著嗓子道：“我今兒過來純屬於路見不平，拔刀相護！”
“秦阿奶。”喬三寶一臉崇拜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應該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