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空蟲洞(1 / 3)

林南洋是華僑農場的不甘寂寞的能人,18歲就離家闖蕩,從建築小工和漁船幫工做起,奮鬥了十幾年就成了一個擁有南洋建築、南洋漁業二家公司的千萬級富翁。

在當今中國基尼係數名列世界前茅的2012年,千萬級的富翁在海南省算不了什麼,但在偏遠落後的華僑農場則是絕無僅有,絕對值得驕傲。

當然林南洋還有一件自以為值得驕傲的事,那就是在計劃生育是國策的大環境下,付出以十萬計人民幣的代價生養了鄭拂、林曉、鄭風、林清四個大小子和一個女兒林麗,並把他們一一培養成材,一個飛行員和四個大學生,華僑農場無人不羨慕。

要說,林南洋的超生行為也不是對計劃生育國策有什麼不滿,有意對抗政府的人口政策。林南洋和妻子鄭瑛的家族都是印尼華僑,在印尼反華排華時兩個家庭都遭劫難,歸國途中又遇風暴,僅林南洋的父親林長福、嶽父鄭勇和林南洋現在的妻子鄭瑛以及林南洋自己四人生還,因此林南洋與妻子鄭瑛肩負著林氏、鄭氏兩個家族的傳承,不得不如此。

如果從根源上來說,這件事要怪也隻能怪當時的中國大陸政府,是中國大陸政府為了團結亞非拉,作出外交上的讓步,同印度尼西亞土著軍政府簽訂了否定雙重國籍的文書,拋棄了海外華僑,使華僑得不到應有的保護,致使無數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

當然中國大陸政府的目的也沒有達到,援助、真誠和忍讓換來的是絕交和印度尼西亞土著軍政府更架瘋狂的反華排華。

這是個非常現實的教訓,國與國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有友誼,利益才是根本,而且這個利益還不能是一次性的大利益,細水長流才是王道,升米恩、鬥米仇也適合國家外交準則。

中越關係就是另一個例證,支援越南的800億人民幣,如果是細水長流,越南也不會在統一後立刻就翻臉,當然,如果那800億人民幣的援助,北越能否實現統一還是一個值得商榷的事。

說來,林南洋、鄭瑛兩家更冤,他們兩家當時在印尼可都是經營著大大的種植莊園的,如果有來自祖國的保護何至於落得現在這樣,生幾個孩子還要在共和國與國人同胞爭資源,說不定他們還是能夠為國家作貢獻的愛國華僑呢!

回歸正題,總的來說,林南洋除了幼年時無辜遭的劫難,大半生都是福星高照、百事百順、事事如意,但自從去年涉足深海養殖以後一切都變了。

去年年初,雄心勃勃的林南洋融資來臨高後水灣建起了一個十五組六十口周長40米網箱的深海養殖場,四月份下了金昌魚魚苗,經過五、六個月的投入和精心照料,眼看就要到出魚期,沒想到10月初卻先後遭到‘納沙’‘尼格’巨風的雙重打擊,辛辛苦苦養殖的尾重過手斤的金昌魚歸了大海,深海養殖網箱也損失過半,直接經濟損失超過1400萬元,賠了個底兒清,還不得不繼續經營下去,不然損失更大。

於是擁有數艘漁船的南洋漁業公司的股份轉了出去,某大學建築係畢業後接手南洋建築公司三年多的二子林曉也不得不舍棄自己剛剛熟手的事業,出讓全部的股份,來臨高和林南洋一起經營養殖場。

繼續經營養殖場是一場沒有退路的賭博,大把大把的鈔票扔進去,隻盼能順利挺到十月出魚期,林南洋的家族事業才能回風路轉,走出目前的困境。

2012年3月父子倆請人修複了8組32口網箱,4月份再次放養下了金昌魚魚苗,修複網箱和購買魚苗二大項的支出,再加上工人工資和購買飼料的開支,花錢就像流水一樣,到6月初林家已是債台高築,再也沒有人肯借錢給他們,領不到現金工資的工人一個個離去,父子倆和林曉的母親鄭瑛、爺爺林長福、姥爺鄭勇五人擔起了32口網箱管理的繁重工作,雖然在海南艦隊海航兵某師當飛行員的大兒子鄭拂也經常利用節假日來幫忙,但蜻蜓點水當不了大用。

為了高效利用時間,林南洋一家出租了岸上的房屋,一艘30噸的漁船白天運飼料,晚上錨在養殖場,一家人以船為家,吃住都在船上。

一開始魚苗小,投喂量不是很大,五人起早貪黑地勞作,還可以勉強維持,但魚一天天長大,投喂量和管理工作量不斷增加,五人連軸轉也趕不上趟。

好在6月上旬剛研究生畢業的三子鄭風趕了回來,多了一個壯勞力,大家的勞動強度緩解了不少,但大家還是非常忙碌勞累。

不過林南洋剛大學畢業的四子林清大前天又趕回來與家人共患難,又多了一個壯勞力,風箱的管理總算拉得開栓了,林南洋總算可以鬆口氣,但可以鬆口氣並不意味著就真就能放鬆下來的。

6月23日至7月24日是星期六和星期天,在部隊當飛行員的大兒子鄭拂和海口工作的兒媳回來幫忙,雖然周日下午三點又回去了,但也搶出了不少活,所以大家相約星期一早上睡個懶覺,但心裏裝著魚苗的林南洋和鄭瑛還是早早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