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陳思齊小姐已經離開了龍門,我們本可以輕鬆起來,因為,牽木偶的人沒了,我們這些木偶也就不再被牽著了。可是,我們並高興不起來,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木偶是要被牽著才能演戲。
我們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現在,我們每天隻是進行常規的練和演習。馬蹄子又企圖用他的法子收服人心,可這法子不靈,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他拒絕了我的軍法和虎威,他說他本就沒理。
“咦?馬蹄子你幾時學會了講理啊?這倒是新鮮事嘞。幾時轉的性?說說,說說。”乞丐一聽馬蹄子竟然講起理來,覺得稀奇,感到古怪,涎著臉追問。
我也覺得詫異,這家夥竟也開始講理了。我使勁地瞧著他,瞧得他心裏發沭,“說來聽聽,你肯定是搞不過別人,投降了吧?啊?”
城裏人倒是覺得講理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人當然要講理,當領隊就更要講理,軍人就應該有軍人的素質,應該應該。”
馬蹄子納納,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都聽得糊塗了,他說:“身高馬大。哥們多,把蠻搞。”
乞丐似乎聽懂了,“哈哈,你馬蹄子也有搞不贏的時候啊?孫猴子你都收服得了,還有人比你還把蠻?你這連長不好當囉。嘻嘻。”
既然馬蹄子用老辦法收服不了,也好,讓他學乖點,今後遇事用用腦子。可要馬蹄子用腦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事情得慢慢來,能夠把這個連帶出去就帶,帶不出就算了,我們也不抱希望。陳思齊小姐提醒過我們,特務營並沒有被我們掌握。
一連是催命鬼任連長,這不需要心,他是老帶兵的,自然沒多大困難,加上那幾個老連長的死忠也已經和他們的老上司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金鍾山一仗本就損失過半,大部分的兵都是新近來的。因此,一連是最有戰鬥力的連隊。
唐伯虎那邊也不錯,整治得有模有樣,隻是關鍵時能不能一條心就很難說了。我跟馬蹄子說,要他學學唐伯虎,可他就是不服氣,他說一定要收服那個連,要他們口服心服。
別說,往後的幾天,這馬蹄子那股牛勁還真的使上了,沒多久,那天和他打架的那夥人竟然和他勾肩搭背熱乎得親兄弟一般。馬蹄子的法子使我奇怪他過去怎麼沒有去當土匪?
馬蹄子收服二連的百十號人馬的法子是恩威並施,欺軟怕硬。對付老實砣他就用官威,用軍法,拳頭木棍常常湊效;對付硬家夥,他就哥們、兄弟不離口,再加上吃喝嫖賭一起上,那些家夥自然臭味相投,勾肩搭背混在一起。
他就這樣收服了一個彪悍的主力二連。“嘿嘿,我說了要他們服服帖帖沒錯吧?你們看這不就成了?”他炫耀著他的成就,吹噓著他的能力。
唐伯虎不忿,他對自己的連隊充滿自信,對自己的統兵方法更是得意,對馬蹄子的方法不屑一顧,他說:“馬蹄子你這領兵法子隻怕中看不中用,哪有你這樣把蠻把一個連攏在一起的?沒聽說過,真正打仗時小心不戰自潰,小心別人打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