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筵席終於結束了。我們巴不得快點結束。
可我們沒有回輜重營,而是被洪組長留了下來,說是敘敘交情。
在我們被洪組長留下時那個眼熟的人含笑衝我們點了點頭,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特別地讓我震動,不但特別的熟悉,我想,如果是生在一個女人的臉上也算得上是美目了。
他的笑容,我實在琢磨不透,僅僅是因為我們是熟人他不會笑得那樣有深意,關切?鼓勵?嘉許?我真說不透。我想問乞丐,他好像認識他並記得這人是誰,可沒有機會,我們被洪組長一直帶到了茶室。
這可不是請君入甕了而是甕中捉鱉,我們隻能是聽天由命,我為魚肉人為刀俎,哪還有什麼法子。我想過轉身就逃,四年前也許會,現在不會。
乞丐一副不知死活的坦然樣子,我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也許,他一輩子乞討,使他對所有的東西都能割舍,包括生命?我想,荷花他就不能割舍,也許是他見過的險惡場麵太多,在他心目中沒有過不了的河?反正,他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懶得理他。
名為喝茶,四個人,我,乞丐,洪組長,還有個漂亮的女人。那女人負責茶水,但她不是侍女,她也是陪我們喝茶的。
“胡兄,藍兄,這次有些唐突。本應該早就請你們敘敘交情,一來為這場宴會耽擱了時間,二來又不知二位認不認我這兄長。那次我的手下胡鬧實話相告,那是我故意安排的,今天有幸請到二位榮幸之至,來來,我們以茶當酒敬二位兄弟。”洪組長客氣得讓我們摸不清頭腦,我想,他是不是也把我當成了什麼“高人”也有什麼“凶吉”要算?
我含糊其辭,“哪裏哪裏,我們遇見洪組長才榮幸之至。不知?”這“不知”後麵我可不敢再說下去了,前麵是虎籠還是耗子籠子我可不敢傻乎乎地隨便亂闖亂鑽。
“唉,這三十歲生日可不是我要張揚,說來丟醜。那山本隊長不知是啥意思,硬要我在出征前弄個酒宴。我那叔父也是,就大張旗鼓地弄起來了,當然,他也是栽培的好意。不過呢,這次出征,動用領導部的特務營倒是稀罕。我想那,這次跟王大麻子交手勝負難料得很,想多幾個有能耐的人跟在身邊,至少不要和那個什麼田中佐夫一樣命歸黃泉。聽說王大麻子手下有幾個能人,往往能取上將頭顱於亂軍之中。所以啊,我想請你們來我特務營,幫襯兄弟一把。”洪組長說完,懇求的神態看著我們,等候我們的回答。
驚愕和惶恐讓我們不知所措。好家夥,這話是真是假且不說,要我們自己打自己這不是天大的玩笑?這玩笑也真是開得糊塗。
他難道知道我們就是王大麻子的人?如果他真不知道我們是王大麻子的人,那又是誰把我們透露給了他?莫名其妙。
“洪領隊,我們有什麼能耐?您也真會開玩笑,開得我都臉紅啦。偷雞摸狗的事做小弟的還不敢吹牛,這,這”我真的臉紅了,是因為緊張而不是因為他的玩笑。